夏意复又垂头摸福宝:“可小满说抱着叶子睡觉可舒服。”叶子是易家领回去小猫。
“不成——”
“为何不成?”
“谁知道福宝是公是母。”
“……”
他几时见过蝴蝶茧,在诗文里头听过几回罢,心想今儿真是出丑。
两人脑袋凑得极近,起看着那个丝绒绒茧,须臾春雷又轰隆隆地响,蝴蝶茧才又跟着动动。两人只见蝴蝶茧壳无声裂开来,随即只湿漉漉、小小蝴蝶挣扎着爬出来。
那刹,景深汗毛都竖起来,赶忙离远些,而后小蝴蝶便微动动翅膀向屋外飞,福宝见这幕,吓得往景深裳摆下钻。
当着夏意面儿,景深哪准,赶紧蹲下身敲打福宝。
目送小蝴蝶飞去夏意才收回视线,也蹲下身摸福宝脑袋,如今福宝比才到家里时有肉些,大圈儿,感受到夏意轻抚后换去蹭她腿。
景深副被噎表情,不甘愿地抖抖:“是要邋遢成什样才会身上生虱虫……”埋怨完指指他屋方向,“还是快去屋里瞧那怪物罢。”
夏意再睨他眼,生得高高大大,却还要躲在自己身后,真好笑。
进他屋里时地上已被打湿大片,铜盆里只余下少半水,福宝正傻乎乎地在地上舔水喝,这些日子福宝都是睡在景深屋里。
她张望圈,压低声问:“那怪物在哪儿?”
景深指指盥匜后边块石板,夏意轻手轻脚过去,看见石缝里有个黄黄蝴蝶茧,景深便在后头说:“早前便留意到这团东西,未管顾它,不过方才打雷时看它动下……”
正月晦日惊蛰至,天将亮时忽闻声春雷。
今春头声雷……
几只胆小雀儿约莫是被雷惊到,缩来小院廊底下来婉转啁啾。
拾掇完毕夏意走来榻边,推窗对着天抖起衣裳,与雷震子弯眼笑时就听景深屋里传来铜盆落地声音。
雷都打过半晌,这时候落盆子总不是吓得失手罢?
福宝尚小,看不出雌雄来,因这荒谬原因作罢,跟福宝玩好会儿夏意才觉还未吃东西,跟景深去堂屋里。
抱着饭碗时,景深由衷地叹息声,转头看夏意:“先生近来可是心情不
“你怎这般会撒娇啊?”夏意咯吱咯吱它脖颈。
福宝甜软喵呜声,登时引起夏意稀罕,早忘前些日子还和它吃味事,与景深商量:“今儿教它睡屋里罢?”
景深不知在看什,问过这话后也没应声,她抬头看他时发现他正瞧着自己。
“你看什?”
他垂眼:“它调皮得很,别教它去床上。”
起初只当眼花,直到要端盆倒水时果真又见它动,这才吓得脸盆都掉。
夏意则睁大眼凑过去,喝够水福宝也跑到她脚底下转圈圈。
“景深,这只是蝴蝶蛹呀。”
“嗯?”景深僵僵声。
“蝴蝶茧啊……”她说着招景深来看。
然后便听开门声,下刻景深便跑来她窗前,见她时才收收脸上惊恐表情,绷着脸道:“屋里有怪物。”
夏意:“……”
她觑着他,怂怂脖子,出屋后没急着往景深屋里去,而是先叫他抖抖衣裳。
景深费解:“抖衣裳作甚?”
“春雷动时抖抖,来年都不生虱虫,还能抖霉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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