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他再说不出回绝话,须臾平复下来,冷静时些忽觉得近日自己对景深太过忌讳些,或许是他多想才是,景深毕竟也只是个傻小子。
更何况,小意尚未及笄,那等心思定也不会懂……
先生沉思
景深只往前走,嘴上道:“你愿做什都成。”
于是她吃饭时候始终心不在焉,景深也不知存着什心思,拿竹筷头戳戳她胳膊。
不待夏意有反应,便听先生咳声,惊觉看去对面,发现先生深幽眸子正盯着他。就是这样眼神……近来先生总副虎视眈眈模样,饶是他平日云淡风轻他也有些畏怯。
故无来头地解释句:“夏意说要给您背诗。”
夏意闻言瞪眼他,尔后抱着饭碗与先生笑:“已经会背好些首,今晚就背来给你听。”
夏意茫然问他:“需要做好吃?”
“你往日不就……”
夏意仰头看看他,见他高挺鼻梁时想起曾给易寔送过次花生米,试问他:“你是说之前那次给他花生?”
“嗯?之前还送过什?”他别扭地移开眼。
“哼,哪儿有之前,分明就那次,还不是为与你换伤药来?”
好?”
夏意撑着半边脸,想起爹爹近来总是副冷淡模样,堆堆小眉头:“许是想娘罢,杏花开时爹爹便爱愁。”
是?先生近来看他时神色复杂得很,他还当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对。
***
傍水低田绿未耕,田埂间却已跑着许多小孩,敲着铜盆赶尖嘴雀儿,口里唱着歌谣叮嘱鸟雀今年莫来,还有些匍在地上观草。
先生对着女儿时,面色显然松缓许多,温和道:“前些时候去你崔伯伯家时见块废置好板子,做秋千再适宜不过,不过近日忙些,秋千过段时日再做给你可好?”
“嗯!”她自是体谅先生,院试在即,正是他操心时候。
“先生,不若由去延祚先生那儿取板子来,想来做秋千活儿也是会,教阿溟道也就不必您忧心。”
先生心想,这哪儿话,这样来只会更忧心,正要回绝时就听他家闺女附和——
“对呀爹爹,有景深和阿溟哥哥在就不用你操劳呀,况且景深直想见见崔伯伯呢。”说完搁下饭碗儿,脸期待地看他。
莫名气结少年霎时愕,又走两步后才转回眼看她,想起那次好似确是从易寔那儿拿药,惊喜问:“所以那回是以物易物?”
她点点头。
不待景深开心完便又听她道:“不过你说对,易寔就要考试去,总该做些什给他,鼓鼓劲对?”
“……”
“你觉得做什好?”
景深走在路上腿就像是定住似,欢喜翘首看着,还特地绕远道看景致才到学堂。
悬杪堂内,因院试在即,几个少年跟易寔在树下互考学问,蹲在石上个少年见夏、景二人齐进来,拿书卷拍拍易寔肩头,使个眼色。
易寔转头,见两人便笑笑,桂树底下高挑少年打眼得很,赏心悦目另解,夏意也露出排贝齿朝几人笑笑,心下怕打搅他们忙领着景深绕学堂侧往后去。
景深垂眸看她,长长眼睫顺着眼帘往下,鬼使神差地问她句:“他都要去考试,怎不见你做些好吃东西给他?”
做些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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