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远去后,众人这才各自往田埂上去,二月也随她兄嫂弟弟回去,只小满还留在夏家。
“早就想来顽你秋千,却直下雨。”小满悄悄和她说话。
夏意看看秋千,道:“去寻块干巾子来,擦擦就能玩。”
小满难得能来次,夏意自然愿意充那苦力,推着小满荡好久秋千,听她咯咯笑心情才好些,连日来头上都蒙着阴雨也随天变得晴明起来。
初阳底下,宿雨蒸蒸,估摸着快辰时小满才停下,转头与夏意说:“唉,今儿玩过头,改日换来推你,只现在要回去给爹他们备饭,不然又得遭娘骂。”
“景兄弟。”
“嗯?”景深如何也想不到易寔会叫他。
“有几句话想和景兄弟说说。”
人群依旧闹哄哄,先生更是被围得看不见人影,景深在三个姑娘和阿宝、阿溟凝视跟着易寔到河畔去。
两人身形高挑得致,立在松树底下像两棵小松树。
难堪。
二月十二为花朝,夜雨收晴,乃劝农之日。晨起时河畔萦绕着层薄纱似雾气,沿着河岸飘拂至村头。
夏家小院前罕有热闹,皆因今日还是若榴几个学子上松然首府预备院试日子,除亲戚友人,邻里也来相送,几乎大半个若榴人都在这里。
连鸟儿飞来枝头凑热闹。
夏意与小满、二月凑在处,听先生与几个学生说话,并排着替人慌,易寔听先生说完话后才来笑着安抚她们:“你们几个急什,平日不都把捧上天?”
“嗯,随时都候着你来呀。”
小满眯眼笑着,趁她不备戳戳她脸颊上梨涡才跑出院,边笑道:“回去煮饭,你也该回屋练字!”
夏意瘪瘪嘴,院里再没个人影,垂头时就见着还微微摆着秋千,心绪又飘去景深那儿。
方才易寔和他说什呢,他脸色那般差,还回院就闭在屋里……
想着转去看景深屋子,好巧对上阶上人视线。
“三哥为何要和景深说话?”小满脸费解。
夏意望着纱雾笼罩下人影摇摇头,同样疑惑:“他们几时玩得好?”
只有林二月悄悄瞅眼夏意,欲言又止地抓抓耳朵。
院外大群人约莫站着说两炷香时间才渐收敛,几架驴车、骡车上驮着各自包袱,里正见余下几人都坐好来,便朝河岸吼声易寔。
易寔这才过来,身后跟着面色不佳景深,夏意与坐上车易寔讲话时都分几分心去看他……
小满甩甩脑袋:“三哥自然不要们捧,你定会考好。”
余下两人附和,阿宝也凑上来:“阿寔哥定要考上状元啊。”
哪知教易寔拍下,淡笑道:“只是院试,任谁也考不上状元。”
阿宝捂住嘴,退回景深边上,易寔也转眼看去景深,低眉笑笑。
景深被他笑得莫名,想问他,却又看见夏意副有话说样子不甘忍下来,罢,罢,她有话就教她说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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