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然到立夏后见不着她时候,他又不住去想她。
看他久不动笔,崔祜唤他声,景深这才回过神来……谁能想到,延祚先生让他画幅夏景图他都能想到她呢?
画什不好,偏要画夏景图?
他叹惋声,想不到什夏日景致,便画起此前在若极师父山居住所所见之景,松偃龙蛇,却也瞧得出作画之人心生粗浮,此画个午后自是画不好,延祚先生也看出他心不在焉来,遂教他早些回去吃飨饭。
得这话景深像脱缰野马那样跑去,崔祜在他走后才绕去未画完画前边儿,凝神细思,竟觉得有些眼熟,不论是景致还是神.韵,可久住若榴十余年,他记忆早就模糊不清。
“且信你。”他接过立夏绳,往左腕上戴却怎也戴不好,遂长臂伸去她面前,“你帮系。”
“噢。”她乖巧上手。
夏先生装着篮樱桃回来时就见这场景,眼皮耷拉,走近冷声问:“便是绳子也不会自己系吗?”
景深有些慌,解释道:“只手系不上。”
说完见先生手上也系着根模样彩绳,心下失落几分,原不是他人独有。
如今他吃得越发多,睡得也越发久。
这话有几分耳熟,像是从李叔那儿听过,好似是……好似是前几日他提起他养在含玉猪时说话。
咳。
景深才不是猪,他比猪俊郎千万倍,是书里说清隽佳公子。
“这是什?”睡醒清隽佳公子忽然出现,指着她腕上彩绳问。
着便诱人。
再有正是夏初林笋盛时,做道傍林鲜,更重要是姑娘家当吃豌豆,立夏日吃豌豆荚,便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姑娘们皆愿多吃,除豌豆荚还有豌豆糕……
景深统统吃得欢快,比先生加夏意两人吃都要多,哪里还有半分矜贵在?
午歇后夏意从屋里取几根五色丝绳出来,自己腕上系着根,到堂屋时只夏先生在。
“爹爹,你绳子。”
……
初夏槐风细,路跑到芝
无怪,谁让他是小姑娘爹爹。
可待他吃够樱桃,见着梧桐树上系着彩绳阿溟后就彻底丧气,原来不止他和先生有,其实连外人阿溟都有。
她可真是心好得很,保不齐她还给远在襄云易寔做,想到这儿景深又添郁怅。
哼,立夏快过罢,教她早些去芝婆婆那儿待着,免得气他。
***
她抬头,猪头——景深头就凑在眼前,她毫不拖泥带水,掌推开,掌心挨着他脸时还发出声清脆声响。
景深:“……”好疼哦。
“,”她咕呶声,“不是成心。”
若是成心还得,景深便自认倒霉坐下,夏意这才从篮子里拿出另外根编好五彩绳给他:“这是立夏绳啊,京城没有?立夏戴上立夏绳,整个夏日都不疰夏。”
京城就算有,也是男儿家也不戴,至少他没戴过。
先生笑,接去戴在腕上,如此来,他身上光彩除袖摆上小红石榴,就是根五色丝绳。
“景深还没起?”
“想到是。”
“那先给李叔他们。”
于是跑去临院给李叔、阿宝以及阿溟三人各根彩绳才回院绣小花,先生稍坐会儿就去不远地方与村人买樱桃,唯有景深还在屋里大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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