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与这个傻趣少年呆近年时候,先生也生出不舍之意。
趁夜里与景深又长谈番,这回多是谆嘱他回京后不得再似往日那样顽皮,即便无心学术也要听小孟先生教诲,又说及画画事,道既他有心力,不若多在作画上下些功夫,将来也不至无所事事成庸碌之辈。
景深连连应承,等先生说够才问:“先生可是与那拗爹爹同窗读书?”
当初夏意说京里孟先生时他就想到这里,只直没问罢,今夕既说这许多,多问些也无妨。
“却系同窗。”先生将茶盏顿在小几上,“作何好奇这事?”
阿宝看着前头正喜孜孜吃着果食夏意,吞吞口水,仰头问他爹:“为何只姑娘妇人们能过乞巧节,不能过?”
“你问先生。”
就在旁先生:“……”
至夜,小院里列巧果儿,芝婆婆坐着领小姑娘望月穿针以乞智巧,后又低低絮絮同她讲起二姻缘巧事。
书房里同先生敲着棋子景深耳跟厢虽嘈嘈杂杂,却是句也没听清,几次落错子,先生不由攒眉:“安心下棋。”
景深终究没问出来那莲蓬玄妙之处,却还是许诺不会丢它忘它,后就随夏意剥起莲蓬。
新鲜莲子外连着层青绿色薄皮,装在簸箕里,像堆绿石头,剥至半屋里师生二人就说笑着出来,易寔又在院里停留会儿,直到阿溟提着杀好鸡回来他才家去。
先生趁着天尚早进厨屋炖鸡汤,预备好好给景深补上补,免得他成日拄着藜杖难受。
鸡汤味鲜美,景深没留意就多喝几碗,餐后就苦恼子策杖散步……
如此苦恹恹呆到七月初,总算无需藜杖就能走路,只不过还微有些跛,瞧着不甚雅观,有失他世子颜面。
“就想探探先生与爹渊源有多深?怎就想着送来您这儿。”
先生发笑,问:“那你觉得这儿你来得好是不好?”
“自然是好
景深这才冷耳朵,拿出本领和先生抨棋,奇得是今日这局竟是他胜。
“信不及,先生可是让?”
先生啜口茶,声喏之:“让你做甚,你靠本事赢哪需推头上。”
笑次间景深又借灯观摩起棋局来,喜不自胜时又听先生开口:“可是快走?”
景深抬起头来,踧眉应:“估摸着就是中元节后事。”待孤魂归地府后方能启程。
天上初流火,人间乍变秋。到立秋前几日忽落雨,二人闲闲无趣,便又缩在屋里画幅五色凤仙,带盆起画那种,纵然景深脚伤未痊,夏意提主意却还是要听。
再说这五色凤仙,四五日前就全开来,当真集五色于枝,夏意给她小姐妹们倒豆子,小姐妹们又和其他人倒豆子,传着传着全若榴人都知夏家有盆五色花,不时前来探看。
起初夏意还有些自得,后来人多她又心疼。就好像她始初与景深说起这五色凤仙时是说她也想要盆,届时花开就能在指甲上染五种颜色,可真到这时候,她才舍不得糟践。
雨歇后就到七夕,是日夏、李两家又结伴去襄云,此行是为陪芝婆婆和夏意过乞巧节,老少挽着胳膊走在前头,添置不少彩线布匹。
身后男人们从夏先生到景深再到阿宝,每人手上都抱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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