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溟终于抹着汗出去王府,心想回武备馆,他先蒙头睡上三天三夜,送信着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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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西流,梧桐叶落,寒蝉鸣泣之时白露也至。
再五日就到中秋,夏意就同小满和她哥哥嫂嫂去襄云买些油面鲜肉回来,还未入村小满就远远见着辆板车,片红,指顾道:“你家院外像是有人。”
夏意伸长脖子,没能看出究竟,等驴车走近才看清楚,车上全都是荔枝。
十七忙三迭四地去。
阿溟当真奔波久,风尘仆仆副倦容,景深接信时拍拍他肩:“真是有劳你。”
面无表情阿溟:“……”
他急急拆信,小姑娘来信上说他走后她只哭过回,然后就是说她和先生、芝婆婆、小满甚至福宝做些什,干巴巴话在景深看来却像是有声音,整个人周遭都笼上层柔和光,看完遍不够,再看遍。
阿溟看他发光,生怕他又立即提笔书信要他再送回若榴去,这样疲于奔命下去,恐累死他也说不定。
它,时间殿内人都欢喜看去他。
景深虽是个世子,与他们情分却很深。
景随这早又有藉口不念书,同样也待在殿内,再还有好几个皇子公主,还有人,论亲疏还是太后入宫前妹妹孙女,自幼失怙失恃,祖父祖母经遭白发人送黑发人变故也病不起,太后娘娘矜恤,将她收进自己宫里养大,名唤奚明珠,如今年方二八,同太后娘娘好得与亲祖孙无差,蕙质兰心,便是皇后娘娘说起她都赞不绝口。
奚明珠见景深过来,自往边上让去,景圆小丫头就抱着她胳膊撒娇,悄悄要桌上糕点吃,她便笑吟吟帮她拿块。
殿内人虽都是候景深来,眼下却还是各有忙乎事,不会儿就说闹成片,太后娘娘直抚掌欣抃,后来连陛下下朝也来看看景深。
赶车是个三十出头壮汉,见驴车停下问几人:“可有个夏意夏姑娘。”
“是。”她慢吞吞跳下车,“这荔枝是……”
幸而景深还知体恤他,请他吃两钟茶,用几块糕点就放他回去,临走前叫住他:“是,还不知你住在哪处,总不会还住在招云山上?”
“住在师父武备馆。”
武备馆就立在天子脚下,阿溟师父庄临以儒学为宗习武,生钻研击刺攻守之术,乃武术大成者,这才有殊荣规划营治武备馆这等看似于民间,实则归皇家所用武馆。
庄临门下菁英弟子早纳入禁军,像阿溟这等晚收弟子多数不如早年弟子,是以学成下山后都到武备馆。
可就算他们不及早几批师兄,也都不容小觑,好歹都是庄临师父弟子,阿溟护他去若榴就算屈尊,再不能教他做送信……虽然,他师兄弟还在睿王差使下做过送礼。
在宫中直待到午时过他才出来,坐在马车上撑懒腰,喃喃道:“还是在若榴待着闲适。”
再两日后,阿溟便灰头土脸地赶回京城,揣着信到睿王府府门前,教护卫拦着盘问番,这才把话传去景深院里。
彼时景深正在潜心作画,十七进屋禀事时叫两声他才应:“何事?”
“回世子爷,外头有个叫阿溟,说是有信给您。”
景深登时改方才漫不经心,撂笔,笔墨浸在宣纸上染成大朵黑花:“快教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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