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绷着脸观察执澜表情,看他眼泪还是在不停掉,于是试着去轻抚他肩膀:“小蓝,还记得你‘欠’那桶酒吗?”
执澜愣愣仰起脸:“嗯?”
颂下下地抚摸他后脑勺,语气里不带任何责备:“你知道它为什重要吗?”
执澜止住眼泪:“因为它是叔叔师傅留下东西吗?”
颂点点头:“它代表着场死亡,师傅去世,所以
执澜像是患上神经质般,几乎每隔两个小时,都会和城里父母保持通话,确认他们呆在温暖室内,食物和水源充足,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他对这场大雪恐惧到极致,害怕老天爷再次收走年迈体弱无辜生命。
这是执澜第次亲眼见证“灭绝”这个残忍字眼,他仿佛共情般哭得不能自已,遍遍问颂:
“真没有小犀牛吗?会不会研究所里还藏着犀牛宝宝,就像们家蛋样。”
颂没办法回答他,白犀没有紫蓝氏那幸运,那只孤独beta终生未育,没有留下任何胚胎,连所谓“残次品”也不存在。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漫长,直到芽月来临依旧下着大雪,秋末时分远离这片土地候鸟迟迟没有归来迹象。
狂风卷起庄园外扎根不稳小树,颂出去处理趟,纸片大雪花两三分钟就将他踏出足迹彻底掩盖,寂静郊区仿佛自成派天地,只留下积雪掩盖冻土。
执澜听茂爷爷说过,如果冬天太过寒冷,就是老天爷要来收人。
对应物竞天择里“择”,造物主不止有仁慈面,同样会通过极端气候筛选优劣,残忍地夺走老人们生命。
庄园里供暖炉持续燃烧着,又是个飘雪傍晚,执澜通过微博看到条坏消息,珍稀物种排名第白犀老爷爷去世。
“这是自然规律,们没办法阻挡,连研究所也做不到……”颂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完全消失。
因为他看见执澜悄无声息地流着泪,眼神却不知望向何处,执澜很少这样哭,哭是他表达情绪方式,他会抽噎打嗝,会哼哼唧唧地叫唤,从没有这样安静过。
颂强忍住心疼,他到这时候才开始慢慢明白,小蓝鸟天真无邪无菌乐园已经崩塌,执澜学会真正伤心、同情,和感同身受悲伤。
这是执澜必然要经历成长,未来还会有更多挫折等着他去面对。
作为他alpha,颂知道自己该带领他走出真空地带,去探索事物本质,而不是粉饰太平,继续把他当成雏鸟来对待。
排名第三紫蓝氏尚且受到这样重视,更何况全球仅存只白犀牛类人,时间各方舆论风波四起,无不将矛头指向负责保障物种繁衍研究所。
这只白犀老爷爷故事执澜略有耳闻,他在这几十年里没能留下儿半女,直接导致这个物种从极度濒危走向灭绝。
原因很简单,他是beta。
普通beta虽然生育率低下,但好在基数较大,择偶机会也多,在有限生育期里,总能抓住两次机会生育后代。
可beta这种性别对于珍稀物种来说是致命,本就难以跨越生殖隔离,再加上较低生育率,几乎是用生命来和微小几率博弈,很明显,这只白犀最终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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