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咧嘴冷笑,把手机砸在她身上,“把你妈喊回来,她要是不回来,你——”
陈异倏然凑近,锐利五官放大在她面前,眼神如刀,泛着嗜血寒光,语气阴森刻薄:“就弄死你!”
她颤颤咬着唇,垂着头,盈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滚下来。
陈异虎视眈眈在旁边守着,苗靖不敢忤逆,连续拨几十个电话,魏明珍已经关机,陈异让她发短信,短信发到苗靖手指酸痛,依然杳杳无声。
陈异翻箱倒柜,把魏明珍房间所有东西都仔细翻出来,家庭所有存折、银行卡、文件全都没有,魏明珍各种证件信息也完全没有,只给陈异留堆关于陈礼彬毫无用处废纸。
“去哪儿你不知道?!”他眼神,bao戾,捏着她细弱肩膀吼她,“不知道她怎来接你?说,去哪儿?”
不管陈异怎恐吓威胁,苗靖只会摇头说不知道,巴掌大脸苍白如纸,唇色也是枯槁,幽暗眼睛不知所措,跌跌撞撞跟着他,害怕之外又有茫然。
她是真不知道。
火车站找不到人,两人回家,陈异铁钳似手把她拎上楼,苗靖摔倒在沙发里,颤栗着看着陈异,bao躁得如同发怒狮子,面色已经阴冷到完全不能看,似乎下瞬扑上来,就要在苗靖喉管上狠咬口。
陈异寒着脸,耐着性子,遍遍诘问苗靖——
男人跑,苗靖被陈异和波仔拦下来。
那时候陈异手段还是太嫩,心还是太软,怕魏明珍卷款逃跑,暗地里找人盯梢母女俩——魏明珍再不省心他也无所谓,只要盯紧苗靖就行,她整天都在学校,周围那多双眼睛,旦有点小动作,要逮她太容易。
魏明珍弯弯绕绕溜去火车站,陈异知道不对劲立马赶到学校,正好看见接苗靖男人逃之夭夭,他装纯良,和气搭着苗靖肩膀,按捺着脸色和学校保安过招,对苗靖班级学号、成绩和班主任,家庭住址和家庭关系如指掌,就这把神魂恍惚苗靖领走。
不知道从哪儿变出辆黑色重型摩托车,陈异铁青着脸把苗靖轰上去,苗靖畏缩惊惶,愣怔看着他阴沉至极面孔,不知他要带她去哪儿。
头盔撞在她脑袋,痛得她龇牙咧嘴。
毫无征兆
魏明珍到底卷走多少钱?
那个男人都做些什?
母女怎商量?怎联络接洽?
苗靖脸色麻木,缩成团,嘴唇颤颤,只有四个字,不知道。
“你他妈再说句不知道!”陈异眼睛发红,太阳穴青筋爆出,攥着拳头挥出去,苗靖尖叫声,肩膀缩紧,猛然闭眼,长长漆黑睫毛垂在面颊抖动,楚楚可怜又脆弱不已。
“老实点,走!”
苗靖被挟持着上车,摩托车轰隆隆飚出去,她颤抖手揪着他衣角,耳膜轰鸣,感觉摩托车在玩命窜行,最后停在火车站——陈异带她去火车站找魏明珍、追那个男人,边拽着苗靖校服,检票厅、候车室、站台来回寻找,边给魏明珍打电话。
她女儿在他手里。
电话关机,到处寻不到人影,也许魏明珍真如那男人所说,已经坐最早火车走,男人也不见,陈异脸色越来越冷戾,跟她说话语气也越来越凶狠:“你妈呢?去哪儿?”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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