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大颗雨滴砸落在他手背,雨滴不太凉,带着盛夏夜里余热。
雨滴越来越急。
很快,露天静吧众人都有反应。
没过会儿,有人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朝着夜空方向“Wow”声,气氛倏然被带动起来。
乐队也开始兴奋,曲调变得欢快。
“为什他们会有海?”
她说话时候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只不过东句西句,醉酒思维过于跳跃。
听她前言不搭后语说半天,江彻感觉自己也有点醉。
他放下酒杯,指骨轻敲木桌,低声提醒,“别喝。”
“浪费。”
周尤喝几杯都是味道不冲,但后劲特别足酒,两三杯下肚,没过会儿,脑子就开始晕晕乎乎。
她有点不舒服,侧伏在桌上,眼前出现好几个重叠、横向、还在移动江彻。
“喂,告诉你个秘密吧。”
“得癌症,胃癌。”
没头没脑地,周尤忽然冒出这两句。
和陌生男人说话,她还是没办法做到自然顺畅。怕被拒绝,没等江彻出声,她就低着头自顾自走到吧台点酒。
倒不是多想找个陌生人喝酒诉苦,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他之前点酒,不便宜。
两人坐在靠近栏杆座位。
现场演奏不知名乐曲在空气中跳跃出悠扬音符,海风阵阵,夜空如被海水涤荡,深蓝铺陈得纯粹干净。
台。
这间酒吧还有片延伸向外露天静吧,和里头热闹截然不同,这里音乐舒缓,三两朋友坐着闲聊,欣赏海边夜景,派宁静悠闲。
周尤倚着栏杆。
迎面海风微咸,海水倒映着这座城市夜晚五光十色,帆船酒店伫立夜空,闪耀,近得似乎触手可及。
“喂,你包。”
有人在笑,有人起身,大家三三两两聚在空地上,欢呼着,仰面迎接久违甘霖,甚至开
她嗓音细软,这声就像羽毛轻轻飘落,莫名地,让人有点心痒。
江彻微怔那刹那,周尤忽然又冒出句,“下雨。”
“……”
醉得不轻。
迪拜这个时候怎可能……
江彻动作微顿,凝眸看向她。
她脸上染层粉晕,唇色偏淡,沾酒液,还有点亮晶晶,眼里也是亮晶晶,不知道是灯光太亮,还是眼睛里住星星。
周尤笑笑,将杯酒平移至面前,认真打量半晌,边打酒嗝儿边补充,“查过,不会传染。”
就连上床都不会传染。
“迪拜会下雨吗?”
开始两人都无话可聊,周尤好像是想快点还完人情,喝酒速度很快,就像喝饮料样,杯接杯。
江彻眉头微挑,有点意外。
很快,杯威士忌也口饮尽。
来酒吧买醉人,不是找刺激,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发泄。
他们俩显然属于后者。
身后忽然响起男声,周尤顿,回头看到来人,面色微怔,显露出些许意外神色。
风吹动她头上毛茸茸碎发,发丝垂落在细瘦脸颊上,有点痒。
她伸手拿包,不自觉地又开始道谢。
话音未落,她仿佛意识到自己重复感谢没有太多意义。
想想,她又抬头,别开耳边碎发,很认真地说:“对不起啊,每次见到你都给你添不少麻烦,那个…刚刚那个酒……请你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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