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敛下心思起身,朝着皇后方向齐行跪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章皇后声音颇为温和,似还含三分笑意,“今儿上元,请诸位入宫不过是想热闹热闹,大家坐,不必拘礼。”
话是这般说着,可真敢不拘礼屁股坐下人还没能活着进这长明殿,众人齐齐福身应声“是”,才规矩落座。
宫中设宴之序向来繁琐,章皇后虽免些不必要虚礼,但道道流程走下来,以供分食佳肴都已凉得彻底。众命妇贵女皆是象征性地用上两口,时刻保持静雅端庄模样。
殿内丝竹靡靡,舞姬身姿曼妙。前头宗亲女眷不时与章皇后闲话京中趣事,偶有轻快笑声往后传来,气氛也算松缓得宜。
裴氏察觉明檀神色有异,轻唤声:“阿檀,怎?”
令国公府所瞒之事裴氏还不知晓,明檀收回目光,勉强应声“无事”,又强迫自己压下心火,规矩端坐,再未多望分毫。
令国公府那边先前无人察觉明檀视线,这会儿发现靖安侯府女眷已到,都忍不住远远打量过来。
令国公夫人也在这打量之列,且边打量边有几分自得。
明家阿檀在上京闺秀中素有等好名声,家世相貌、规矩琴艺,样样拔尖。性子也是宜动宜静,既能讨夫婿喜欢,又端得住大场面,很是难得。幸而这亲定得早,不然必是家有女百家求。
众人被领往长明殿,依次列席。
靖安侯府席位正好挨着长明殿殿门,再往后,便只能在殿外吹冷风。
沈画随着裴氏入座,心下却有些不解。
她来京半载,深知靖安侯府门第显赫,在京中有不俗地位,可为何今日宫中设宴,位置却如此之远?
沈画不解,明檀却清楚得很。
宴至中途,有内侍急走至章皇后身边传话。也不知传什,章皇后吩咐几句,便有人麻溜地在上首新添两个位置。
众人虽
令国公夫人对这门亲事可以说是百二十个满意,只是她那不省心儿子——
想到这,她往后瞥眼,刚巧又瞥见女子娇娇怯怯地扶扶茶碗,心中不由得叹:虽是自家外甥女,可上不得台面,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也不知此事还能瞒上多久,靖安侯任期已满,回京述职之时,两家婚事便要提上日程。若想顺顺当当将明家阿檀娶进门,这事儿她还得早做打算。
殿内众人各怀心思,摆在明面上却是如出辙恭谨安静。
这份安静直持续到前头内侍尖着嗓音喊:“皇后娘娘驾到——”
上京这种显贵云集之地,个侯爵其实当不得什,靖安侯府如今这般鲜花着锦,多半还是因为,她父亲靖安侯乃手握实权、戍守边关封疆大吏。
宫宴列席以爵为先,排在他们侯府上头国公府就有十数家,再算上皇族宗室,能在殿内列席已是格外优待。
此刻长明殿内人多却静,明檀落座后,似不经意般往前头令国公府位置扫眼。
不扫还好,这眼扫完,她心中又是无名火起。
令国公府这是以为无人知其丑事还是不把她明家阿檀放在眼里,竟堂而皇之将那有首尾表妹带过来!她们以为这是什场合,是想着带人过来在她面前混个眼熟以后好和睦相处共侍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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