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承恩侯嫡次女,顾九柔。
承恩侯府倒是向来不畏人言,前头出御史当朝怒斥狐媚惑主玉贵妃,如今还惦上定北王府王妃之位。
通仰慕之词说下来,已是舞乐具备。顾九柔盈盈叩拜,最后谦虚道:“臣女不才,献丑。”
明檀自幼习琴,师承名家,有人想在她面前施展琴艺,她自有几分好奇,对方将如何艳惊四座。
可惜她没有这般耳福,前头娇媚话音甫落,上首身着黑色锦衣男子便冷淡打断:“知道丑,就别献。”
未直视,可心底都门儿清,这食不知味宫宴,总算是要进入正题。
果不其然,这念头刚起,就有内侍迭迭地高声往后递话:“皇上驾到——”
明檀兀自想着与令国公府婚事,忽闻此声,忙收起杂念,随其他人起朝前行礼。
殿中阵山呼万岁,于空旷处似有回响。待余声平,上首才传来声温和又不失威严“平身”。
明檀边起身边意外:圣上声音,竟比想象中要年轻不少。那定北王是圣上堂弟,岂不是更为年轻?
等到坐定,又听章皇后出声铺话道:“月前东州大捷,实乃大显之喜。恰巧今日,陛下也在弘安殿内延请群臣,为定北王庆功。本宫想着,等虽为女子,也该敬敬大显好儿郎才是,所以特特将皇上与定北王请过来。”
约莫是静瞬,有人起头,前边应和夸赞之声便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明檀自知京中贵女行事讲究含蓄委婉,却不想宫中行事之含蓄,更要多绕上九九八十弯,明明就是相看王妃,偏要打什敬赞名头。
她离得远,再加上不可窥视龙颜,上首三人在她眼角余光中都是模模糊糊团颜色。
正当她想着,这定北王殿下莫不是个哑巴,这般敬酒恭维竟还未发言,对面就冷不丁响起道熟悉娇媚女声:“久闻殿下束发之龄便率三千精兵挡三万北域蛮族,为大显立下赫赫奇功,臣女仰慕殿下多年,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臣女愿为殿下献上曲《潇湘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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