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他母亲竟要将珠儿随意塞给利州个庄头管事做填房!这委实是过于荒唐!
兴许是出自男人对女人莫名占有欲——他可以不要,但绝不可以他不要,却任由其他男人染指。本来因珠儿闹事搅黄婚约怒上心头梁子宣,听闹事缘由,再加上珠儿抱着孩子在他跟前梨花带雨哭通,那股子怒火全都转移到管他多年,指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母亲李氏身上。
“母亲,珠儿为着前程都已经听您话乖乖离开,您为何对她如此狠毒!还有檀妹妹,男人三妻四妾有几个庶子庶女本是常事,好生与她分说,她未必不肯接纳珠儿与敏哥儿!若非您设计落水惹怒靖安侯府,好好桩婚事何至于此!”
“你这孽子!现如今你是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你母亲身上吗!”李氏怔瞬,回过神后气得心绞痛,再瞧见珠儿那娇娇怯怯小家子作态,她抄起桌上茶碗便狠狠砸过去,“为这个贱人,你竟然用这般语气同说话!”
珠儿忙躲至梁子宣身后,嘤嘤哭泣。
“何为不知检点?这话可不能去外头胡说!”
“知道!不过在自己院子里说说而已,回京之后您也太过谨慎。”明楚每天被耳提面命,早已厌烦,“爹爹早就允过会为寻门好亲,您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对着那裴氏做小伏低?”
“那是……”
眼瞧着柳姨娘又要劝上通大道理,明楚不耐烦听,拿软鞭便径直离开院子。
“楚楚!”
日暮时分,灵渺寺击钟敲鼓、闭寺谢客。先前躲在树后偷看小丫头也路悄摸着回到靖安侯府,老老实实将所见所闻回禀给明楚与柳姨娘。
明楚听罢,不齿道:“今日见那沈玉,枉以为是个有几分血性敢拼敢杀可塑之才,比他那只会吟什酸诗妹妹要高出不少,却不想也是个俗,见着京里这些娇娇柔柔女子就走不动道!”
小丫头听着觉得有些不对。
吟酸诗,娇娇柔柔。
她忍不住偷觑眼柳姨娘。
“表妹莫怕!”
梁子宣伸手护着珠儿,可心里头却远不如面上表现出那般镇定。
李氏积威多年,对她服从与恐惧似乎已经成种本能,时半会很难克服
“你站住!”
柳姨娘喊两声,可没喊住。这性子,她捏着绣帕,眼底不由得浮出些许担忧神色-
日子天天过着,除那日沈玉唐突之外,明檀在灵渺寺过得还算闲适清净。
然恶有恶报,她那前未婚夫梁子宣,这几日在府中可谓是焦头烂额。
其实梁子宣早在设计明檀落水失手之后,便知他母亲要送走珠儿,也知母亲不会让珠儿来抚养孩子,甚至还知道,他那娇娇弱弱表妹,怕是这辈子也没机会再入他令国公府。
柳姨娘:“……”
明楚反应过来,忙解释:“娘,不是说你!”
罢。柳姨娘揉揉额,有些想不通自己怎能把明楚宠成如今这个样子。
她挥挥手示意小丫头退下,又无奈道:“楚楚,为娘和你说过多少次,回到上京,很多事不比从前,不要得罪夫人,也不要去招惹明檀,你为何就是不听?”
“只不过叫人去寺里看看,哪有招惹。再说,又不是让她这般不知检点!”明楚拍着桌子,不服气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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