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可!荣平伯府不过就是个没落伯府,人家大房在那儿顶着呢,老伯爷过世这爵位就和二房没有半分干系,有什门户可供他顶,且考两科也不过是二甲开外,又算有什才学!”
“你嫌荣平伯府门第低?”柳姨娘想想,又道,“那奉春侯府六公子呢?六公子——”
“个庶子,再嫁给他那不就是庶到块儿去!都是些什人家,凭他们也配!”
柳姨娘:“……”
她放下手中名帖,默半晌,忽而静道:“楚楚,你若是要同明檀比,那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无论是如今圣上亲赐定北王府,还是她退婚令国公府,都不是般女儿
时下高门女子笄礼过后,留上个年两载不算稀奇,然在此之前,基本都已有中意夫婿人选。
明楚与沈画早至议亲之龄,个先前在边地无人可供相看,个图着侯府教养名声还有哥哥升迁,此前都未着意选夫。
现下随着明檀这后头妹妹被赐婚,两人原本就该提上议程婚事也变得着紧起来。
裴氏素来注重声名,甭管心底当不当回事儿,反正明面上,还是对二人婚事表现得十分尽心。
她见天儿带着两人出门参加各种赏花品茶、长辈寿宴,可以说将京中门第相当,又正是成家之龄人家都解个遍。
吉日事可问倒明亭远,他也茫然不知,未得半分讯息。
其实成康帝赐婚过后,礼部便在为定北王府与靖安侯府这桩婚事前后忙活。
皇族宗室成婚本就极为繁琐,上头若不重视,其中囫囵些赶赶时日倒也无妨,可上头发话,必须按亲王婚仪最高规格操办,便是略微逾越些也无不可,那这其中要讲究东西可就多去。
钦天监拟来吉日,礼部老头子们争辩半晌,不是觉着日子不够吉,便是觉着时间仓促,难以在婚期前走完所有流程。
还有考虑深远,都想到西北边境正值政权交替,个不好生起动乱,那定北王殿下会否前往平乱?若是前往平乱,是得赶着在此之前成婚,还是得等平乱回京再迎王妃入府?
沈画在这些个相当门户里极受欢迎,她出身弱些,但也是家中嫡女,模样好,教养好,胞兄又十分争气,晋升之路可图可期。近些时日,上门提亲者众。
至于明楚,回回出门都拉着张脸,本就只是个庶女,在沈画对比之下,行止实在是无甚可夸之处。
但她到底是靖安侯府正经小姐,还有陪戍边关,受靖安侯宠爱这好处,再加之模样十分齐整,也有不少图着靖安侯府之势上门提亲。
只不过明楚心气高,对这些个上门提亲是哪哪儿都看不上。
“荣平伯府二房公子,为娘瞧着尚可。荣平伯府二房只他根独苗,那将来便是要顶门户,且今科薄取三分功名,无需靠祖宗荫蔽,想来有几分才学。”柳姨娘温声分说道。
诸多思量在前,钦天监拗不过,只得重拟吉日,礼部也是各寻祖制,点点敲定着圣上金口御言最高规格。
虽暂未定下具体日程,可礼部那边意思,走完这些个结亲礼序,怎着也得明年。
得此消息,明檀只觉,婚期未免也太过长远!-
于明檀而言,这婚期确实还很长远。
可于明楚沈画而言,却已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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