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然沉默。
承恩侯府倒台后,玉贵妃被囚冷宫任人欺凌,昔日张扬到能在金殿之上对江绪直言倾慕承恩侯嫡次女顾九柔,被懦弱兄长主动送进死对头府中以求自保,后果可想而知。
这些世家女子都是养在深宅里娇花,生于高门,便命不由人,荣损俱与家族脱不开干系。
繁盛时,她们确实花团锦簇鲜艳夺目,可若无鼎盛权势滋养,她们连偏安隅都做不到,只会被,bao雨摧折践踏,零落成泥。
江绪又道:“真心价值几何?她于本王有恩,本王保她生无虞便是。”
明檀已经在白敏敏夸得天花乱坠短暂时间里调整好心情,并打定主意,不管方才话有没有被他们听到,都要装傻充愣当做无事发生。
她作出副从未见过江绪样子,茫然惊怔半刻,又极快回过神来,温婉端方地福礼:“阿檀见过定北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章怀玉憋笑憋得快要疯,舒景然也忍得有些辛苦。
舒景然心想:这位明家小小姐委实不是寻常女子,演技超群镇定自若,他日入定北王府,对上江绪这块冷石,想来时时不缺好戏。
其实先前在平国公府,忽闻圣上赐婚,舒景然比明檀更为惊讶。
,只目光不经意间在周静婉身上停几瞬。
明檀拉拉白敏敏让她不要再问,可白敏敏没会到意,还有些莫名,回过头又对着江绪好顿夸。
明檀听得耳朵都烧起来,心里边忐忑想着:他怎会和舒二他们起,什时候来,方才那些话他该不会听到吧?
转瞬又不自觉地比着:许久不见,她这未来夫君今日穿着这身松青常服,立于后山青翠竹林间,凛意稍减,更添些磐山朗朗、松风入水清隽之意,好像又俊朗几分呢。
白敏敏见夸半晌都无人向她介绍,且这人自个儿也不介绍,终于觉出些不对来。
“等等,有恩?”
“来人,送客。”
当日江绪说到“有恩”便命人送他出营,他极为好奇,可始终没能从江绪口中问出个前因后果。不过江绪既承诺保其生无虞,那也许嫁入定北王府,便是这位明家小小姐此生最好归宿。
而且今日所见,这位明家小小姐似乎对未来夫君极为中意——想到此处,舒景然没忍住笑下,也和章怀玉般,戏谑地望向江绪。
明檀行礼后便直屈膝未起,江绪默半晌,才言:“明小姐不必多礼。
诗会中途散场,他便寻去京畿大营,问江绪为何会下如此旨意,江绪当时在写奏疏,眼都没抬便堵他句:“难道不是你说,本王来娶,未尝不可。”
舒景然语塞,心中本就因此感到不安,静半晌才道:“只是觉得,你若非真心想娶,便不要误人家小姐生。且你若是因之言才临起此意,岂不是罪过?”
先前便罢,可诗会见,他觉得明家四小姐是位极有趣女子,若沦为朝堂暗争之间枚棋子,不免有些可惜。
江绪闻言,又反问道:“何谓真心?”
他声音淡淡,直切要害:“你不愿娶,本王也不娶,你觉得她又会有什生。”
四下寂静。
和着沙沙竹声,江绪沉眸,终于开口:“某,江绪。”
白敏敏:“……”
周静婉:“……”
两人唰唰看向明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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