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送回根束带,哪能显出她贴心呢……再送些别,不好不好,哪有姑娘家随随便便往外送东西,忒不矜持,若被人得知,她可真是不要活。
这琢磨几日,明檀都没想出什既不多送东西,又能让她未来夫君感受到她极为贴心好法子。
直到某日翻杂书时,她发现上头记载个
柳氏平日呼仆唤婢,不需自己操劳半分。落发入庵,什事情都需自个儿来做,又是眉安那般山高水远之地,她也卖不上可怜求不怜惜,日子久,她父亲自是再难想起,即便想起,也再难将人接回。
处置明楚与柳姨娘,明亭远这才腾出话头,宽慰起明檀与沈画二人。
明檀和沈画当然善解人意,叙话半晌,都是劝他别气坏身子云云,明亭远心中大感熨帖,近至晚膳时分,他着人就在兰馨院摆膳。
从兰馨院出来时,天色已重。
明檀与沈画道往东花园方向走着,闲叙几句,忽有晚风至,明檀停扇,话锋转,轻声问道:“有件事,有些不明白,昨夜表姐告知定北王殿下也会去大相国寺,当真只是为通风报信吗?”
怪妾身发落得过重,可如何是好?”
“此等毒妇本侯还想起她做什?你发落便是!”
裴氏垂眸:“柳姨娘乃家生子,后成通房,再抬姨娘,是奴籍。按府中规矩,该是拿着卖身契找人牙子捆往外发卖才是。”
明亭远闻言,不吭声。
裴氏又道:“柳氏之错,实难容恕。不过她为侯府生有女,又服侍侯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沈画倒坦然:“当然不是,本是防着三妹妹后招,想着四妹妹与道前往,说不准能帮上些什。至于后头与三妹妹说话,确实未想会被王爷听到,回程车马事更是不知。虽有私心,但并想过要害四妹妹,四妹妹可信?”
明檀望着她,点点头:“表姐这般说,便信。”
从前两人别苗头,也都是闺阁女子手段,从未真正伤到什,如今沈画更是没有故意拉她下水理由。两人打着扇,走进花香深处-
这几日明楚与柳姨娘事毕,府中清净不少。明檀思春之心复萌,成日盯着定北王殿下那根束带瞎琢磨。
她本是想着洗净熨烫,送还王府,并附上谢信。可又觉得这般主动,怕是不免让定北王殿下想起明楚那日所言之事。
她顿顿:“想来在柴房关上数日,柳氏必当有反省之意,且明楚婚事,又有妾身帮着相看,柳氏也实在是没什可操心,依妾身意思,不若将其送入庵堂,往后吃斋念佛,也好赎己之过。
“二哥二嫂在眉安上任,眉安乃钟灵毓秀极有佛性之地,佛寺庵堂众多,妾身瞧着送去那边便是极好,若有个什事儿,二哥二嫂也能照应几分。”
虽然都是送去庵堂,但这意思可完全不同。明亭远先前是想让两人去思过,思完便回来,裴氏却是要让柳氏直接出家,长伴青灯古佛。
明亭远稍想片刻,便应声说好,想着虽是远远打发,却也不比发卖为奴后果凄惨,且他二哥二嫂亦是和善之人,不说对个因罪入庵妾室能有多照拂,但也不至于让她呆没几天就丢性命。
下首明檀和沈画却明白,这庵堂日子怕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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