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帝似笑非笑地看他眼。
他懒得解释,转身负手离开。
成康帝望着他背影,兴之所至,忽然招来宫人,问:“是哪位妃嫔做香囊来着,拿来给朕瞧瞧。”
宫人应是,忙去取某位才人送来香囊,心里嘀咕着,前日从宫中送来时,陛下不是说:“绣什香囊,呆在宫中就安分守
“这倒也不必你去。”成康帝下意识否道,“朕看,就让舒景然去吧,也好让他历练番,他是右相之子,宿家不会妄动。”
“左右无事,与他道去,顺便去趟桐港。”
“也好,随你。”成康帝没多纠结。
议完正事,成康帝又与江绪闲话几句,只不过江绪向来是没什兴趣与他聊闲事,很快便欲起身离开。
他起身之时,成康帝注意到他腰间竟佩个香囊,忽然觉着有些稀奇:“你何时佩香囊?”
最为要紧是,全州远北地,也远南夷,在此开港,不必忧心有海寇蛮敌联合之困。
只不过,“全州并不繁荣,你说桐港也只是全州里头座小得不能更小海镇,贫苦久矣,与灵州毫无可比之处。”要开港口,总得有点基础条件。
“白纸张,更易书写。”
这说,也没错。
成康帝点点头。
、东四州。
北患未绝,南夷侵扰也未休止,于开港事上,几朝都是慎之又慎。
成康帝也不是没想过再行开港,可这开港也不可能蹴而就,光是开不开,开在哪,朝臣就能反复辩上月余。
他思考良久,忽问:“若是再开港,你认为何处为宜?”
“全州,桐港。”
他年少时便喜欢与江绪这位堂弟走在起,许是两人都面临同样困境,他待江绪总是要特别些。
可江绪从小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某岁端午,他给江绪分个婢女绣驱虫香囊,江绪不领情,还肃着张鼓鼓小脸对他说:“君子不佩闺阁玩物。”
江绪说到做到,这不佩,便是十几年都未佩过。
且江绪如此说,弄得他也很有负罪感,十几年都未再佩香囊,非要佩,也是系于肘后,藏于袖中。
今日稀奇,这“闺阁玩物”怕是长脚,自个儿攀上定北王殿下腰间。
“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成康帝点点舆图,“即便开港,短期内也难从灵州分杯羹,所以这灵州……不论如何,至少得插人进去,博买不论,这抽解怎也得给朕交齐。”
他又叹道:“周保平忠心,人也机敏,他下灵州近半年,此番遭难,想来应是拿到些什东西,朕得派个人去查查,究竟是怎死。”
江绪不置可否。
他想想,问:“阿绪,你认为谁去合适?”
江绪没答,只抬眸,与他对视眼。
“桐港?”
江绪甫提起这个小地方,成康帝时都没想起在哪儿,好半晌,才在脑海中勾勒出其地理位置。
不知想起什,他忽而撂下棋局,唤人拿张舆图过来。
全州与灵州中间隔两州,可与主要互通摩逸、渤泥、交趾、真腊等国,海航距离相差无几,要转移灵州经营已久市舶贸易,具备便利地理条件。
且全州内邻禹州,禹西地区是西域往来要塞,周有锡止、庞山等望县拱卫,若能在全州再开桐港,禹州往来交通之汇也可更为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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