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有些慌神,下意识便想拿手帕去擦,可江绪却先步按住香囊:“别碰。”
他自顾自起身,掸掸香囊上洒落酒珠,这才注意到上头精致绣样。
清羽:“殿下……”
“让开。”
江绪半个眼神都未多给,负手便要离席,舒景然也跟着起身。
明檀稍怔:“清羽?”
“是。清羽是徽楼里最好姑娘,也是教习妈妈最看重姑娘,奴婢等,都是不大能及得上。”
这话里头上眼药意思明檀又怎会听不出来,只不过她现下懒得管这女子七窍心思,王爷指姑娘作陪――这消息就足以令她患得患失。
徽楼中又是番歌舞赏乐,过好会儿,有人来禀喻伯忠,说是姑娘们都已顺利送入府中。
喻伯忠满意地点点头,他放下酒杯,斟酌出言道:“王爷,清羽姑娘伺候得可还合意?”
外头候着……”
明檀静立片刻,忽而沉静吩咐道:“请进来。”
她转身,端坐至花厅上首,知府夫人则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地在旁陪坐。
徽楼姑娘又是袅娜入内,字排开,给明檀和知府夫人见礼。
明檀个个打量过去,心里无名火直往外冒,她不动声色地攥紧玉手,问道:“各位姑娘从徽楼来,王爷可曾知晓?”
喻伯忠懵,也不知这好好是怎:“王爷,王爷,下官……”
江绪略略停步:“喻大人都能花重金寻来诸多美人,想来市舶司腰包颇丰,补上近两年海贸抽解也不是什难事,既如此,那就请喻大人再按市行二分利,并补齐利息,充盈国库,也算是造
虽然从始至终,这定北王殿下也只不过吃片青笋,都未拿正眼瞧人,但男人间那点儿心思他还能不明白?不拒绝那不就是接受意思。
他又笑吟吟道:“王爷出门在外,身边也是得有些个贴心人伺候,这侍卫婢女粗手笨脚,又怎比得上美人们温柔小意。不过下官想着,若是只有清羽姑娘人,忙起来未免疏漏,所以就先遣先前那几位姑娘去府上候着。”
喻伯忠对这番贴心安排颇有几分自得,还迫不及待地由此引至抽解事之上:“……只不过先前王爷所说补齐抽解事,实不相瞒,近两年海上多风浪,船队折损严重,市舶司如今,委实是捉襟见肘。这补齐近两年抽解事儿,可否……”
江绪忽地打断:“你送人去府衙?”
他声音忽地疏冷,正想给他斟酒清羽不由得抖下,酒珠滚落在他香囊之上。
这……几位姑娘面面相觑。她们走时,王爷是不知晓,之后知不知晓,那她们也不知道。
见她们神情,明檀稍松口气,她又问:“王爷人呢。”
其中有个姑娘心思活络,想着以后就是王爷人,若不想被王爷收用时便扔在旁不得随同回京,还得傍紧王妃才是。
毕竟她们这些人容色才情再好,出身摆在那儿,就注定随时可弃,而这后宅终归是王妃做主,王妃眼瞧着是不喜她们,不若引开注意,再另寻机会求得庇护,起码也得跟着回京入王府才不算吃亏。
想到此处,那姑娘上前盈盈福礼,规矩答道:“回王妃,奴婢们来时,王爷仍在与各位大人把酒言欢,王爷只让清羽作陪,其他奴婢们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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