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点点头,缓步上前,直接放下锭银子。
见他放是锭十两银子,摆摊那人都没让他先付五十文账,忙堆出笑脸,双手捧起那木作笼中雀机关,往前递递:“公子,您请,您请。”
江绪拿到那笼中雀机关,目光微凝瞬,站在旁边明檀心下也不由讶然。
江绪察觉到她反应,问声:“知道?”
明檀点头,迟疑轻声道:“这应是云偃大师所做机关?以前在闺中看过云偃大师写《机关术论》,虽从未见过实物,但听闻他所做机关均会在上头刻流云纹。”
明檀瞧见也有几位女子在看,便打听句:“姑娘,请问这是在做什?”
“摆摊解机关呢。”那姑娘眼不离,只热心解释道,“这人说,有个做机关高人在他家中借宿晚,送给他个机关物件当谢礼,喏,就是那玩意儿。”
明檀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小摊上摆只小小木笼,笼子里头还有只木作小雀儿,旁边歪歪斜斜写着“五十文次,次半炷香”。
“别说,这东西做得还挺精巧,这人拿它出来摆摊,说是谁能将那小雀儿从笼子里弄出来,还不弄坏这玩意儿,便将这玩意儿给谁。解次五十文,次只能解半炷香,还得提前押上五两银子,若是把东西弄坏,这五两银子就不还!”
那碗里头约莫有几百文,也就是说有几个人试过,都没成功。
平日除欢好,江绪都正经得很,忽然做起不正经事儿,也无怪乎明檀臊得独自往前走,径直走出大半条街。
江绪看眼手中糖人,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
天色渐暗,走至街口,明檀倏然想起正事,四下望望,这才发现自个儿走反方向。她停步,想回身,可又不自觉被不远处热闹吸引。
两街交汇之处,也不知在做什,路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时不时还交头接耳,窸窣低语。
江绪跟上来,手中糖人不知是被他吃还是被他扔,明檀也没注意,只探头探脑望向人群,好奇喃喃句:“是在演杂耍。”
眼前这笼中雀机关,木笼底座便刻有极精致流云纹,与《机关术论》上头印着模样。
这拿出来摆摊解机关约莫是不识云偃,竟只让人押上五两,这意思不就是在他眼里这机关只值五两,若拿到上京城里去卖,遇上懂行,五百两想来也不成问题。
云偃是高宗时期机关大师,听闻高宗在世时,便让他为自己
“为何大家只看不试呢,这其中还有什讲究不成?”明檀忍不住问。
那姑娘这才转头看她眼,以为她是没听清先前说话,特意比个“五”手势:“要押五两银子,这哪是随便能试得起。就算拿得出五两银子,那木头玩意儿谁知道会不会个不小心就碰坏,五两银子白白打水漂,换谁不心疼!”
五两银子很多?明檀迟疑瞬,又看眼江绪。
江绪低头问她:“喜欢?”
“……瞧着很是精巧,应不是随便能做出东西。”
“这也太难!”
“依看啊,那小雀儿根本就拿不出来,就是骗人东西。”
“对,头能出来翅膀就出不来,翅膀出来身子出不来,哪有这样理!”
……
两人上前,围观百姓正讨论得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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