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到娃娃,怀里头奶娃娃就哇哇哭叫起来,她熟练地哄着,又抬头道:“那你们先休息,先去喂娃。”
明檀忙点点头。
待刘嫂走后,明檀望着她送来木盆,半晌没说出话。
从前在府中,她也见过下人用木盆接雨水,可那都是整排放在外头屋檐下,接满便换,以防雨势过大拥堵水渠,她从未想过,人住屋子里头也需要摆盆接雨。
当然,她也从未想过,人住屋子能简陋至此,且还是这地界十分殷实人家。
他手负在身后,手牵马走在前头,也没回头看眼坐在马上明檀。
明檀以为他方才那句没有下文,丧丧地做起露宿心理准备之时,他忽然又道:“不过前面应有人家,找户人家借宿晚便是。”
明檀蓦地松口气。虽然没带自己被褥,借宿她也很难睡着,可与露宿林中相比,这已经好接受多,至少不必担心夜里下雨,要在林中被淋成落汤鸡。
不过在借宿到人家之后,明檀发现这担心似乎并不能消除。
他们借宿是山脚下猎户人家,这样人家山脚下约有五六户,他们借宿已是屋子盖得最大最齐整户,屋外挂有不少干苞谷串,还有风干猎物,瞧着比其他富足不少。可屋中仍是简陋非常,屋顶缝隙指宽,若是下雨,躲无可躲。
“最好换,朴素些为好。”
明檀乖巧点头,又从八宝柜里取出面小铜镜,揽镜自照。
片刻后,她颇为烦恼地碎碎念声:“可是这容貌,就算遮着面纱也难掩风姿,难不成路上都要戴着帷帽?”
江绪:“……”-
虽江绪多次言明桐港乃偏僻穷苦之地,可明檀未亲眼见得,便也想象不出到底如何才算偏僻穷苦,毕竟以她标准衡量,明珩所在望县庞山已是远京小地。
听刘嫂说,他们
“家男人这两天都在山里打猎,屋顶也没来得及补,今晚可能要下雨,二位用这个接接吧,受罪。”这户人家女主人哄着奶娃娃,还热心地给他俩送来个小木盆。
“多谢刘嫂。”明檀弯唇笑道。
“咱这地方不兴这个。”被唤作“刘嫂”妇人摆摆手,“二位安心住上晚,今晚也没啥吃食,馒头咸菜,你俩将就下,明儿早给你们做肉糜粥。”
“不用刘嫂。”明檀忙推拒,这地方破成这样,想来肉也不是什寻常吃食,哪好意思让人拿出来招待。
“这有啥,咱家不富贵,肉还是吃得上,男人打猎厉害,十里八乡那都是这个,”刘嫂竖竖大拇指,脸上是掩不住骄傲和满足,“男人对和娃娃好,每回去镇上卖猎物,总要捎两斤肉回来,你们不吃,家娃娃也是要吃。”
沿途未见客栈,只山脚下有个简陋野店,明檀见那棚顶似乎都随时可能坍塌破败模样,连坐下喝碗茶都不愿。
她换身朴素细布衣裙,暂舍马车,改与江绪共乘骑。
江绪许是为照顾她,骑马速度也放缓不少,不好走路段还翻身下马,走在前头牵马而行。
天色擦黑,明檀四下张望,见沿路荒凉,不由问句:“夫君,们今晚歇哪儿?”该不会要露宿林中吧。
怕什来什,江绪应声道:“本王行军之时,常露宿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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