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夜赶不到邻镇吧?”明檀犹疑。
“会。”-
在桐港逗留三日,两人终于返程,明檀始终记着来时自个儿说过话,便是早撑不住,也没叫苦半声。
其实吃睡之事,忍忍挨挨也就过去,少吃少睡,至多有些饥饿疲累,明檀最受不,还是三日都未沐浴。
第三日,她都不再敢近江绪身,生怕夫君闻到什不该闻味道,从此再也不记得从前浑身香香精致无比小仙女。
江绪不懂她在矫情什,离开桐港时与他同乘骑,忽然说不想坐在前面。
先前小孩背对着他们,她也没瞧清楚,现下转过头,她倒是瞧清,这小孩正是昨夜去破庙孩童之。
他也正在偷觑他们,瞧他神色,应是认出他们,有些害怕他们为着昨晚之事找他与他家人麻烦。
明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直在想,什样人家才会狠心把自家孩子送去做乞儿学着坑蒙拐骗?应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可这大娘连陌生人都能热情以待,显然不是毫无善心之人。
离大娘家,明檀忽然惆怅问道:“夫君,假以时日,桐港不再贫苦,他们真能过上好日子吗?”
这儿可就是正儿八经家徒四壁。严格来说,应是家徒三壁,朝西那壁已经塌,只扯块油布胡乱遮掩。
东边角落里跪着个瘦小小孩,大约就是大娘口中不听话自家娃娃。
“来,水。”
明檀双手接过,忙道谢:“多谢大娘。”
她渴得也顾不上这碗有多破,可刚喝半口,大娘又回头粗声骂句:“你个死人又去镇上那臭窑子?!宿不回,长本事啊你!有本事你就干脆死在那里再也不要回啊!”
他问半晌,她才不情不愿小声说句:“三日没有沐浴,也不知道身上是不是有味道。”
“本王也三日未曾沐浴,要臭也是起臭。”江绪不以为意。
“那怎能样,你是男人,本来就有臭男人说,可没有臭女人说,谁要和你起臭!”明檀想都没想便驳。
“……”
僵持半晌,江绪忽道:“上来,带你去沐浴。”
江绪顿顿,其实在他看来,并不定。可怕从来不是贫苦,而是刻入骨髓已然安于现状妥协,只不过看她怅然若失,他还是应声:“会。”
明檀心中已有答案,她跟上江绪脚步,边往前走边道:“假以时日,此处开港,镇上日渐繁荣,自会有读书人来此开设学堂,届时那些孩子便可明理学识,长大后或是留在此地建设方,又或是走出去,去见识更为广阔天地,总之,定会越来越好。”
江绪略怔。
其实他还并未想到如此遥远之事,不过依她所言,倒也没错,唯读书之计,可从根源改变这座城镇贫苦。
他抬步往前,牵住明檀手,又沉静重复声,似是在保证什。
明檀差点没被呛死。
她顺顺气,勉强又喝半口,不动声色拉拉江绪衣袖,打算离开。
可忽然又听那大娘对着方进屋烂成滩泥懒汉骂骂咧咧道:“自家娃子都要送过去讨饭吃,你还有脸去逛窑子,你说你是不是个人啊你说!”
送过去讨饭吃?
明檀下意识望眼角落里缩成团跪在地上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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