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污蔑罪责,都推到臣妾身上也不要紧,可若要疑臣妾对陛下存有二心,臣妾愿落发为尼,自请长伴青灯,从此不再过问宫中之事,以余生以证此身分明。”
成康帝心头震:“兰儿,你这是干什?快起来!”
兰妃倔强地跪着,似乎不还她个清白她便要在这长跪不起。
此言出,兰妃倏然抬眸。
淑妃直直望向她:“你敢说你不是心悦定北王殿下?!”
四下倏然寂静,成康帝神色难辨。
明檀心慢慢往下坠,她错,淑妃这不是箭四雕,而是想来个箭五雕――
害佳贵人胎;掩盖自己未有身孕真相;让她担上不慎害人落胎过失;嫁祸于兰妃;还有,离间圣上与夫君之间信任。
妃姐姐在办吗?”
兰妃还想再驳,然淑妃却不可置信道:“兰妃妹妹,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不是。”
“是与不是,姐姐嘴上也说不清楚,毕竟今夜花灯与灯谜都是由姐姐预备。”柔嫔跪在地上又道,“请陛下下旨彻查兰芜殿,想来若是兰妃姐姐所为,殿中定能寻到蛛丝马迹,若寻不到,也可还姐姐个清白!”
听到这,明檀不动声色地勾勾江绪小指,两人虽未对视,但也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且最为棘手是,夫君能揭穿淑妃真面目,却无法左右兰妃选择,偏偏最为重要,就是兰妃选择。
明明不过几息,明檀却觉得,好像过很久很久。
好半晌,兰妃终于有动作。
她忽然放下自己头发,郑重地磕三个头,眼眶发红:“臣妾幼时为公主伴读,曾与陛下道读书,那时陛下躲懒,坐在臣妾身后,先生教书时,陛下贪玩剪下缕臣妾头发,惹得臣妾大哭,那时陛下为哄臣妾,曾许诺及笄之时便登门下聘。
“陛下许是幼时不懂事,并未将承诺当真,然臣妾直当真。臣妾深知后宫多艰,可得知自己能够入宫时,仍义无反顾,这些年在宫中,臣妾从来都无意去争抢什,也不敢多打扰陛下,只静静在宫中等着陛下闲时来寻。
原来今夜这出戏,还在这等着。箭四雕,淑妃可真是好计策。
想来此刻兰妃兰芜殿内,已然有瓶月光粉在角落等着。
不出所料,半刻后,内侍便来回禀,并呈上瓶密闭封存月光粉。
成康帝扫眼,又看向兰妃,声音听不出什情绪:“兰妃,你作何解释?”
兰妃还未开口,淑妃便忽地扑上前,豆大泪珠不要钱似往下落:“兰妃妹妹,你为何如此害?你心悦定北王殿下,嫉恨定北王妃,就要借她之手除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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