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停还想再说些什,后头忽然传来绿萼呼喊:“敏敏小姐,静婉小姐,留步!”
绿萼提裙追上来,满脸焦急:“小姐!王妃!小姐她……”
“慢慢说,阿檀怎?”周静婉问。
绿萼汗都急出来:“小姐也不知怎,奴婢方才进去,就非要奴婢去寻人备马,说是要出城!”
白敏敏瞪大眼睛:“出城?难不成她是想去追王爷?她伤
“该说话舒某都说完,启之生性如此,不喜多动唇舌,其实他这性子比从前已经好许多,从前他行事,从不屑于同人解释,有时过个年半载,旁人才恍然大悟。
“今夜冒昧前来,也不过是因舒某知晓,启之在乎王妃。此去西北,凶险多艰,若能得王妃句谅解,想来他上阵杀敌亦会更顾惜己身,如此,舒某还能见他留着条命回来。”
他远远行礼:“舒某叨扰,还请王妃见谅。”
陆停本想附和两句,可舒景然不着痕迹地看他眼,他张张嘴,又继续保持缄默。
相比之下,章怀玉就识趣多,舒景然这话点到即止,再往下卖惨就少点意思,是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多说,只给白敏敏抛个“先走”眼神。
别玉楼,启之本就在等宿太后精弓手,你突然出现,他无法预料对方何时动手,想将你送回王府,也是怕你在此地逗留会生意外,可惜,这意外最后还是生。”
这些事明檀多多少少明白,也没给出更多反应。
章怀玉心底打鼓,第万次怀疑舒景然到底行不行。
“当然,知道王妃最在乎,并不是这些。”舒景然忽道,“不知王妃可还记得南下灵州时,灵雨河上那场大火?王妃昏睡天夜,他便不眠不休守夜,让他去休息,换婢女轮守,他说不用。生平头回,有女子为救他,闯入火海,他问,这是不是因为你心悦于他?反问,若是心悦他待如何?他答――若是心悦,不可辜负。”
明檀不由捏住锦被。
白敏敏会意,与周静婉对视眼,轻声道:“阿檀,时辰也不早,你好生休息,明儿再与静婉道来看你。”
几人轻手轻脚往外退,还轻轻带上门。
……
出别玉楼,陆停走在周静婉身侧,低声问她今日表现可还满意。
周静婉不看他,只看向不远处马车,轻声细语道:“话都是舒二公子说,即算是阿檀宽心,也与你无干。”
“虽然迎娶王妃非他本意,可赐婚旨意下达之时他也曾言,既娶你,便会保你生无虞。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对付侯爷,相反,他直很欣赏侯爷,”他稍顿,意有所指道,“若非启之,靖安侯府与令国公府,说不准如今已成患难亲家。”
章怀玉不由侧目,为江启之,他这是连陛下都内涵上啊……这话层层递进得,可真不愧是探花郎。
话至此处,舒景然停片刻,随即又缓声道:“许多事,到底真心,还是假意,王妃心中定有判断。今次之事,虽形势所迫,非他所愿,可王妃昏迷不醒时,他说他错――‘让妻子受伤,是最大过错。’”
白敏敏与周静婉都不由触动。
定北王殿下那样人,竟能说出这样话……若不是相信舒二公子人品,白敏敏真有些怀疑是他自个儿在胡乱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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