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与绿萼对视眼,继续干手里活儿,都没接这话茬。
给明檀更完衣,素心才绕过话头另道:“王爷在外头练剑,说是等您醒来道用膳。”
“不是受伤,练什剑。”明檀想都没想就顺口接句。
两人揶揄地看她眼,仿佛在说――瞧,这般关心王爷,还说不是和好。
明檀见她俩眼神,很想解释些什,可越解释似乎就越透露出欲盖弥彰心虚之意,话到嘴边咽下去,她没再多辩,只吩咐将她早膳送进屋来,还特地叮嘱不要备多,今儿喝粥即可。
半晌,她默不作声往里侧挪挪,无声默许他占用半边床榻。
江绪始终未睁眼,只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翘翘唇角。
……
夜无梦。
明檀原本是怎也睡不着,可不知怎,江绪躺到她身边后,没会儿,她就无知无觉睡着。
明檀懵,看他好半晌,才伸手推推他。
江绪眉头打褶,手肘微动。
受伤?
明檀下意识松手,目光移至伤处。
“攻绥泱城时,左手骨裂,边地条件有限,伤口处理得潦草,所以至今未愈,不过如今已无大碍,你不必担忧。”他闭着眼,声音低缓。
有那瞬,明檀是真很想上前抱住他,可她指尖微动,到底是克制住没有伸出双手,反而往后退退。
“大半夜不打招呼便径直入屋,殿下不知这般很吓人。”她别过眼,不看他,声音生硬且冷淡。
“嗯,错。”
江绪眸光深深,仍是笔直望着明檀。
认错认得这般干脆,明檀倒有些不自在,沉默半晌,她翻身盖上锦被,朝里侧卧着:“要睡。”
可没想到她不愿与某人道用早膳意思表现得如此明显,某人还是进屋,径直在她身旁落座,并且自带两个馒头并小碟咸菜。
“可要用些?”见明檀直直盯着他盘中咸菜馒头,江绪将盘子往前推推。
明檀立马挪开目光,有搭没搭地舀着粥,客气道:“不必,殿下自己用吧。”
江绪闻言,
醒来时身侧没人,床榻凉凉,也无余温,若不是锦衾上显出睡乱褶皱,她险些都以为昨夜不过是做场太过真实梦。
听到屋里传出动静,素心与绿萼很快进屋,伺候明檀梳洗起身。
两人面上都带着愉悦笑意,明檀莫名:“你们笑什。”
“没什,小姐与王爷和好,咱们做奴婢心里头也为您高兴呀。”绿萼伶俐道。
明檀顿,从她手中抢过衣带:“谁说与他和好?”
“……”
谁问他?不是,谁担忧?
明檀正要反驳,江绪又道:“其实先前遭遇伏击时,箭只离心口半寸,要比左手伤严重不少,不过也还好,总归是如你所愿,活着回来。”
“……”
这还叫她怎说得下去?
“好。”
下瞬,床榻边便传来
……?
明檀回身,睁大眼睛,往里退退,还不由自主地打结道:“你,你干什,脱什衣裳!”
她这退,刚好给江绪腾地儿,江绪极其自然地躺到床榻外侧,还很快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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