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顿,放下衣摆,又自顾自拿起霜华膏给自个儿抹起伤处,心虚道:“你少自作多情,这是,这是拿你背上伤做下试验,封太医虽是看过,可这毕竟是上身东西,怎好随便往自个儿身上抹,当然得确认它是真有用处。那,那如今既已确认,你也就不必再妄想还能用上。”
江绪也不拆穿她,只“嗯”声,接过霜华膏,耐心给她涂抹。
伤痕脚背脚底各有处,涂抹到脚底时,明檀辛苦憋会儿,可仍是憋不住,笑起来,还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脚趾。
“你快点……好痒!”
江绪闻言,心念动,故意放缓动作,且又捏着不让她躲,明檀笑得在床上打滚,眼泪花儿都冒出来,两只脚胡乱踢着,可怎也挣不开江绪手。
疫病过后,这安济坊也未闲置,如今京中东西南北各设坊,且其他州府也在逐步兴修。明檀时不时会去看看,里头老人们大多都识得她。
……
在府中养几日,明檀脚伤明显好转,许是知晓江绪在府,这几日都没人敢来王府打扰。就连素心与绿萼都少在屋中出现,前前后后都是江绪在照顾着喝药敷药。
待到脚上伤口愈合,确然留有两道淡淡疤痕,只是并不如庄中大夫说那般严重,瞧着过些时日也能自然消褪。
夜里沐浴过后,江绪宽衣坐在榻边,看眼明檀白嫩小脚,问声:“要用霜华膏。”
因着脚伤,这庄子里头账正经会日就没下文,次日早,明檀坐着宽敞马车回王府,江绪单骑随行,时时照看着绕开颠簸石子路。
行回到王府时,福叔很有几分称奇。
王妃可真好哄,就王爷这把式,还真将人给哄回来!
看着江绪将明檀打横抱起往启安堂走,福叔张脸都笑出褶子,眼睛更是眯成缝。
绿萼提醒道:“福叔,后头那些菜还得劳烦您安排人,给送到安济坊去。”
不会儿,明檀就衣带半松,露出大半香肩,她身上沐浴后青梨香与霜华膏淡淡药香牵动着江绪神经,不知怎闹,待到痒意消减,江绪已然单手撑在她耳侧,伏在她身上。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眸色幽深,眼底欲意明
“当然,”明檀不知想起什,又道,“你转过去下。”
江绪依言背对着她。
她撩起江绪中衣瞧瞧,眼睛倏然睁大:“竟是真这般有效!”
她忍不住伸手摸摸,那些疤痕真消失,只有几条深还略略可见,想来再用两次就能好全。
江绪默默:“霜华膏难得,你自己留着用便好,不用浪费在身上。”
福叔回神,往后望眼:“哟,这会个账,怎,怎带这多菜回?”
“还不是那庄子里头庄户们,好端端地铺什陷阱捕野豕,害得王妃遭殃,这不,心里过意不去,非得给咱们送菜不是?”
福叔然,点点头:“成,这就安排人给送到安济坊去。”
安济坊乃官府设立,用以施贫救苦,济养孤寡病弱地儿,大显开朝便有,只是往朝官府自个儿都维持得艰辛,多是形同虚设。
如今成康年间还算得太平富足,是以灵州海溢引发疫病时,在明檀为首干上京女眷提议下,章皇后重启安济坊安置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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