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零度晚宴那晚,给苏程那条珍珠项链抬价男人?
她记得,叫岑森。
见她半晌没反应,张公子不耐皱眉,“还愣着干什,点根烟你还要先沐浴焚香?”
张宝姝回神,忙弯腰去拿桌上烟盒,这烟盒也是她没见过,揭不开推不开。
岑森
包厢门推开,室内宽阔,眼望不到全局。
入目是带自动旋转盘大理石圆桌,上头有精致餐具和饱满欲滴鲜花,半扇屏风围挡,灯光往里变得朦胧幽暗,里头间或传来几声交谈。
张宝姝走近时正好听到低低声,还略带笑意,“张公子,承让。”
张公子也笑声,“记牌不如你。”
把没出完牌被盖在桌面,混合其他牌洗到起。
可不知怎,他脑海中忽然又蹦出季明舒在浴缸里唱歌样子,想起那个画面,那几句自嗨歌词也像配套设备般开启3d环绕模式循环播放。
星点睡意倏然消散,他揉揉眉骨,莫名轻哂。
入夜风凉,站在和雍会门口,张宝姝抬头看眼银光流动门头,不自觉拢拢手臂,轻轻瑟缩。
她今天是被临时抓壮丁,顶替经纪人手下位出突发状况知名女星前来应酬。
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把握,可出门前又颠三倒四地和她说,不会说话话就少开口。
处于高速运转状态,这会儿想要短暂放松也很困难,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跳过很多画面:
时是小表妹惊慌地说对不起,看着碗中排骨不知所措,惶惶又稚嫩;
时是岑老太太对着季明舒笑容满面,转头看他却下意识多几分客气疏离;
还有小姑岑迎霜提起岑杨时,满凉亭寂静。
那瞬间,他忽然想起幼时从星城辗转帝都,第次走进南桥胡同时场景。
见张宝姝来,张公子稍挑眉,也没太拿她当回事儿,边洗牌边随口吩咐,“给岑总点根烟。”
岑总?张宝姝下意识看圈。
在场六个男人,三个坐着三个站着,站着看起来不像正主,坐着除她知道张公子,另有位中年领导模样男人,不过人家身边已有女伴,还是新闻主持熟脸。
剩下那位……
张宝姝看清他面容,蓦地怔。
那不开口还怎好好把握?张宝姝有些不解,又有些纳闷。
和雍会等闲难进,有张大公子点头,穿旗袍女侍应才笑盈盈地引她上楼。
她捏紧包包肩带,不动声色地好奇打量。
也许是因为和雍会前身是领事馆,里面装潢中西交融,既有小桥流水潺潺,也有留声机和油画,神奇是,置身其中,并不会有半点违和感。
她要去包厢在三楼,有个雅致名字,叫“南柯梦”,有钱人很喜欢取这种云山雾罩名字用以展现自己品味不俗,张宝姝并不意外。
也是这样,很多人,很安静。
有些事已经久远得像发生在上个世纪,大家默契地缄口不提,不是因为它已经过去,而是因为,它永远也过不去。
周佳恒坐在副驾,看到后视镜里岑森眉头微蹙,休息得不甚安稳,他自作主张,调出首轻柔舒缓小调。
窗外交通灯由红转绿,和着昏黄路灯斜斜打在半开半掩车窗上,像是怀旧光晕,朦胧跳跃。
岑森久违地有些些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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