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夜深,张公子说破嘴皮子也没从岑森手里讨着半分好,但合作不能中止,他不得已退再退,到最后,退得剩条底裤还得对对方千恩万谢——好像是求着人来挣钱似。
岑森和从旁帮衬协调杨局都已先行步离开,张公子扯扯领带,有些烦躁。
见张宝姝还扭扭捏捏扯着包包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岑森,他那把火烧得更旺,冲门口扬扬下巴,“跟上啊,你哪来蠢货?搁这儿立什牌坊?”
张宝姝又气又怕,但也不敢顶嘴。都是姓张,眼前这个“张”还轮不上她来得罪。
果不其然,女伴们听就忍不住笑,张公子更是直接吐槽这名儿像是上个世纪丫鬟。
岑森倒没如此反应,只淡声说:“真名好,宝舒这两个字不适合你。”
明明是极其清淡口吻,那两个字落在耳里,又平添出许多温柔情致。张宝姝瞬怔楞,甚至都忘去思考这名字为什不适合自己。
后半程男人谈事,张宝姝听不懂,也没听进去,就好像是鬼迷心窍般,心痒痒,胆子也莫名大起来。
给岑森倒完酒,她又乖觉地坐到岑森身边,时不时递递东西,当是帮衬。
“呵,和还是本家啊。”
“真名?”
直没怎说话岑森忽然看她。
张宝姝摇头,“艺名。”
“真名叫什?”
转头,很浅地扫她眼,抬手稍挡,“不用。”
张宝姝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公子看不过眼,伸出手指点点,“添酒啊。”
“……”
张宝姝慢拍,又很被动地去拿洋酒瓶。
张公子先前看不上她,这会儿倒递来个“还挺懂事”眼神。
西郊景区配套酒店开发主动权在君逸。
岑森回国接管集团后,对集团目前开展和待开展众项目做调整,像西郊景区酒店项目,对集团来说就是可有可无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对张公子他们项目来说,知名高端酒店品牌入驻,对景区服务水平和整体定位提升不可或缺。
所以今天才有这场局,方妄图保持原态继续合作,方静等让利但笑不语。
张宝姝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没吱声。
岑森也不在意,目光移开,又落到牌上,慢条斯理调整手牌位置。
他手清瘦修长,握牌姿态也像在把玩艺术品。
犹豫半晌,张宝姝轻声答道:“真名叫,张燕红。”
说完,她耳根红红,自己也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土到掉渣。
她平日还算机灵,不然经纪人也不会这快给她上位机会,可今天也不知道怎回事,莫名地手忙脚乱慌里慌张。
另外两名女伴看她眼神都有些嘲弄,张公子女伴更是特意选择在这时候展现自己善解人意,翘起手指给张公子揉额角,圈圈打着旋儿,酒红跳银色亮片指甲在灯光下粼粼闪动,分外惹眼。
张公子边享受着美人服务,边熟练地切牌发牌,还懒懒散散道:“岑总,这不赖啊,本来是想叫辛芷慧过来陪你,可她经纪人说航班延误,回不来,非给塞这小姑娘。说是电影学院学生,刚演部什校园片儿,还说人清纯伶俐,不是,这哪儿伶俐啊。”
他转头问张宝姝,“你叫什名儿来着?”
“张…宝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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