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自顾自,走得更
宫人们便不敢十分叨扰她,就连步子都依着她来,慢吞吞像是乌龟爬。
宫殿四处都点着鱼油灯笼,走得更近些,便亮如白昼,映衬起朱红宫柱和连着回廊,似是望不见尽头排镂刻长窗。
郁暖仍是没有脱下兜帽,只是这样默默被清泉拉着手,并不局促,却也没有丝毫主动自觉。
其实若身为郁大小姐,她应该是有些期待。
毕竟发现自己手中顽石,或许能打磨成足金,谁都不会不开心。
她才恍然,原来上次太后寿宴,或许派人接她根本不是太后娘娘。
只是她没有太多惊讶感觉,仿佛是情理之中理所应当。
那太监已然上前,对她跪下行礼,郁暖怔,让他免礼。
接着他起身,对着郁暖脆声恭敬道:“夫人金安。陛下在紫宸殿等您,您看不若咱们起驾罢。”
郁暖看着他,却不开口。
。
这块玉佩很明显是男人用,她个子娇小,人又生柔中带弱,用这雕工煞性玉佩,怎瞧都很显眼,而且还不搭调。
尽管已然到早春,早就不似她嫁给他时候那般冷冽,可傍晚天色仍是有些冰凉。
郁暖披着厚厚大红色斗篷,伸手带上连帽,面前便是圈雪白绒绒兔毛,使她显得更小,张苍白小脸却因着红色映衬而稍有点缀,肤色却更是雪白。
郁暖被清泉扶着上车。
郁暖暂时露不出欢喜神情,于是还是选择把自己蒙起来,显得有些矜贵,却不丧气。
紫宸宫主殿,于夜里被严加把手,没有人能进去,毕竟这也不是陛下休憩之地,于是郁暖又被扶着,从侧边走过长长游廊,才到侧殿门口。
高德海恭敬道:“陛下在寝殿。”
高德海是要把她护送到位,于是并不敢懈怠,只让清泉在外候着,便扶着郁暖再往里走。
郁暖真想打人,为什宫里这大啊,她腿都快走得没知觉。
太监也不知她是甚毛病,却也意会,恭敬答道:“奴才是紫宸宫总管太监,高德海。”
郁暖不说话,点点头,只是垂着眼睫,醉得懒懒散散,任由他们扶着自己进轿子。
轿子落地,郁暖被扶出来,实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夜色里琉璃瓦上瑞兽,或是整片宽阔汉白玉雕砌台阶。她只是觉得很累,由于泛着醉意,更不想说话。
宫人们并没有把她当作是来侍寝妃嫔,待她态度还要更小心恭敬些。
更何况她模样隐没在斗篷里,只露出雪白鼻尖和额头,看上去有些疲惫和脆弱,只怕下瞬便能柔弱闭过气去。
临安侯府并不在内城圈,故而马车到达皇城时,已然过大半个时辰。郁暖有些困倦,但借着酒意,双杏眼仍是明亮。
外城守卫见马车,并不放行,刚要讨要谕纸,却见车内伸出两根属于女人雪白纤细手指,柔软中指上挂着枚精致盾形玉佩。
为首侍卫不敢松懈,近前稍看,立即干脆恭敬礼,躬身放行。
再里头,马车不能通行,郁暖便只能下地来走,却不妨早已有人等候多时。
她认出来,这是上趟那个太监,通身深蓝锦服,袍上刺鹤,绣纹繁复。郁暖仍旧不懂品级,但她至少能看出,这人品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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