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无奈,又是命人套车,又是给她披上外衣和披风,只怕她中途又着凉,到时岂不病上加病。
郁暖又打开妆奁,拿出块盾形玉佩,让清泉给她装在荷包里
还不如痛快干脆些,硬着头皮走下去。
所以,她还是要把自己灌醉,然后在天子怀里撒娇卖痴。
他再拒绝,她就哭二闹三上吊,粘进他怀里乱蹭点火打死不出来。
这次定不能让他再拒绝自己。
为脑壳,阿门。
现下已快至傍晚,清泉小心翼翼问她:“三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
郁暖被旁甘泉扶着缓缓起身,纤白手指捏着袖口,只是淡淡道:“进宫。”
清泉并不知晓很多,此时也有些惊讶起来:“进宫?只是,太后娘娘并未传召您,您如此岂不是……”
郁暖安抚地看她眼,却并不解释。
她又道:“拿酒予。”
有本事再打她呀略。
郁暖盘腿在床上,最后决定还是明天吧。
今天就算,不是还有天嘛,那就不要把自己逼得这样紧。
第二日郁暖醒来,便喝下浓浓两杯茶提神,再命清泉给她好生梳妆。
清泉道:“您还是要像以前样吗?”
拿出来却发现,这就是出嫁前,他让郁成朗给自己那枚玉佩。
镂空盾形玉佩,雕工繁复锐利,侧面刻着古老铭文。
展开里面纸,她看见行简略而遒劲字体。
郁暖捏着纸缘手指蜷缩在起,把澄纸握得皱巴巴,可她却恍若不觉。
翻译下,他意思就是,玉是信物,她若想通,便能凭着玉佩进宫见他。
郁暖握着酒盏,眼神已经有点乱。她抿口细细品味,对着清泉认真评价道:“这个口味不好,以后想吃苹果味。”
清泉脸更僵硬,她真无言以对:“…………”
郁暖很认真催促她:“听见没啦。”
清泉连忙点头:“诶好……小祖宗你可甭吃,这酒你也吃得醉,真要进宫岂不连仪态都失?不若与太后娘娘那头通融则个,咱们明儿个再去吧。”毕竟,自家主子现下真个不成样。
郁暖喉咙里哼声,只是醺醺然说道:“就这样才好。”
清泉实在有些无言以对,又劝她道:“小祖宗,这谁人进宫,都不会把自己吃个烂醉。您这般,可是要折煞整个侯府,叫宫里贵人见也不成体统。”
郁暖却很坚持,只是说:“你不必多言,无事。”
她不知道,在剧情全然不同之后,她脑中弦仍是自顾自越崩越紧。
郁暖甚至觉得,就在不远将来,这根弦或许就要断裂开来。
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但只怕是死不成,也不能活。
郁暖慢慢点头。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悄悄出神。
其实她模样已经过分羸弱,美则美矣,却脆弱像是正午烈阳下曝晒冰粒,很快就会消融不见。
可这就是她本来样子,也没必要乔装打扮。
横竖,他又不是没见过。
都不需要她再装作怀疑。
他简明扼要,根本不容许她有分毫犹疑。
郁暖没力气用膳,但仍旧还是起身,在清泉轻声细语里吃点点饭食,还乖乖喝下整碗药都没有矫情。
他不在话,她吃药就比较主动认真。
就是这样浑身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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