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颗脑袋,都快要骨碌碌滚到地上,自己也丝毫没察觉。
南华郡主愈发觉得不对。
阿暖平日里,虽是被宠坏,爱哭还喜欢折腾人,但在外人跟前都极有分寸。
说句不好听,恨不能把自己收拾得完美妥当,叫人人都把她捧在天上当小仙子。
只有对疼爱宠溺她人,才会有些本来娇气模样。
厅中女眷虽面上不显,到底忠国公府是主家,可不好多言,只内心无不纳罕。
方才高公公那样严肃神情,怎看都不像是在轻描淡写地提醒,应当是有所不满。
而郁氏更是不得,也不晓得是不是吃熊心豹子胆,那态度冷淡中带着不耐,竟像是并不觉得自己对待皇差态度有甚问题,确实不太严谨。
只幸而高公公大度,竟没与她计较,报完礼儿还是和和气气,更对南华郡主和颜悦色极。
这就让人不由感叹,这皇室训导出来奴仆,确涵养素质高些,寻常更不与无名小卒计较。
只淡淡瞥,却恁地吓人。
于是高德海又连忙顺势继续,待报完礼儿才恭敬与南华郡主告辞,满心只想把小娘娘状况归去与陛下说。
这郁娘娘日常身子也不好,羸弱娇气得很,是个名副其实药罐子。
听闻各种各样温养药物皆流水似供着,根据脉案和季节,还要重新拟方子,面上带着病容实在寻常不过。
但方才那样子,着实是有古怪。
郁暖觉得高德海真是混账,就不能装作没看见吗?
尴尬。
可真不能。
对于高德海来说,这里人只郁暖是他顶头主子。
女主子明显不爽利,这面色苍白着干呕困倦,难不成他还要装作没看到?
今
这郁氏即便未嫁时再是名动长安美人,现下也只仗着显赫娘家,才有底气,只即便是忠国公府主母,面对着高德海,又何敢摆出居高临下姿态?
高公公去宫里回话,恐怕忠国公府得到评价也会大打折扣。
然而郁暖点也不在意。
她只是心烦,连着好几日皆是这般,既是瞌睡又是烦躁,只恨没人能让她掐顿,捶几下解解气也好。
丝竹声袅袅入耳,郁暖昏昏欲睡。
自然,高德海知晓,小娘娘身上情况,陛下定然比他清楚多,这却不妨他要回宫详述番。
就好像自家孩子进书塾,尽管有先生盯着,仆从连日汇报着,再更多听听有关自家孩子学课情形,想必长辈都是愿意,并且打心底里关切。
尽管不怎恰当,但用在娘娘和陛下身上,却十分正确。
可不就是老妈子似长辈和不懂事小破孩?
这头,南华郡主也照常留人,高德海推脱番,又受好些金瓜子与几样贵重难得茶饼。南华郡主再笑着请公公往后常来,才把他圆满送走。
娘娘可以不介意,但他得摆出姿态来。
郁暖捂着唇,秀眉微蹙淡淡道:“继续。”拢袖抿口茶,沉眉压住喉口不适感。
她把茶盏往面前“砰”放,冷冷瞥高德海眼,杏眸隐有暗沉,又慢慢垂下白皙脖颈,继续在南华郡主身边团着,漫不经心打盹儿。
高德海浑身激灵,也不晓得这小娘娘是故意还是怎着。
那副神情,和陛下竟有个五六分相似,跟夫妻同体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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