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平静道:“你压着她牡丹。”
忠国公立即爬起身,才发现之前自己匆匆走来没注意,把路边粉牡丹折坏。那是新长出枝丫,还不经修剪,于晚风中向外探着头,现下却零落在青砖地上,枝干被斜着折断,花瓣也掉两三。
忠国公立即道:“臣罪该万死!”
皇帝只是袖手,随意低叹道:“你没有罪该万死。”
忠国公道:“臣明日就寻人给阿暖补上。”
郁暖院落里有个单独小花园,虽比不得御花园,但郁暖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没少侍弄过。
郁大小姐喜欢花花草草,郁暖也很喜欢。
加上她身体羸弱,其实很少有精力到处动弹,故而除却剧情需要,大部分时间还是过着清闲日常,侍弄花草,偶尔空闲时修剪花枝,点点把自己小花园打理得有模有样,丛丛牡丹花和几株爬藤,现下绽葱郁,小亭子里石凳上,还有她命人刻狸奴简笔画。
她地盘,没有点侵略性,实在太过平和惬意。
郁暖出嫁后,南华郡主仍命人原样把花园保留下来。
,由斜雨朦胧秋山图中,发散出许多难言意味,各人看皆有不同想头,而其中刻画树木花草,兼生灵百态,多达数百种,每样皆彼此相辅相成,糅合至臻,由于此画用色繁多,但却笔触不重,又年代久远,故而即便是赝品也极难仿,真迹便更是不知所踪。
只听闻,本朝皇室曾有收藏,又有人说几代前魏宁公主出嫁,便已作压箱,又有传闻道被先帝送去皇觉寺珍藏,但这不过都是传闻,故而说来说去,也无人敢确定。
南华郡主给忠国公执着烛火,点点为他照亮画卷,陈旧微黄古画,下头方墨印略有斑驳脱色,但看得出著者姓名。雨夜秋山,丝丝天水滴落人间,那是历经世事沧桑平和,透着点浅淡寂寥平和之意。
南华郡主想起来,披着寝衣道:“这幅画,你当初不是说,乃是模仿极佳赝品,还夸女婿有心,连这李大家赝品都能寻来这般,乃是志趣相投同道中人……”
忠国公寸寸看着古卷,眼尾皱纹崩紧,胸口起起伏伏。“啪”声,灯芯迸出火花,颤抖着摇曳起来,照在画卷上显得万分陡峭诡谲,忠国公舒口气,缓缓沙哑道:“这是真迹。”
皇帝只是平淡道:“你回去罢。”
忠国公
男人看着夜色下满园芳菲,静漠不言。
忠国公还在见他这般气势,心中两分犹疑,也烟消云散。
他不由心中大震,叩首道:“先头是罪臣失礼,请陛下降罪!”
皇帝没有折辱他意思,然而此时却垂眸,淡淡道:“忠国公。”他本音低沉而雍容,带着与生俱来威严。
“臣在。”
南华郡主不解,忠国公像是脱力般,扶着案边道:“这是真迹……但先头并没有把这当真品看,因为《秋山细雨图》是皇室收藏,更是万金难求宝藏。”
谁会认为,个名不见经传年轻庶子,会有这样手笔?
正当南华郡主还待说甚,忠国公却猛然起身,重新穿戴整理起来。
南华郡主要被烦死,莫名其妙,于是便皱眉道:“又怎?”
忠国公袍角翻飞快步出门,无暇解释,只扔下四字道:“叩见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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