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玄色帝王衮服离去前,郁暖感受到唇畔柔软之感,还有额头上,冕旒垂落下时冰凉质感。
他是野心勃勃皇帝,是手腕残酷精准扼要男主,是戚寒时,亦是她钟爱至死夫君。
待他离去,郁暖过好会儿,才攒足力道,强撑着起身,捂着虚软小腹,只觉得腿间点点在坠疼。
她有些等不及。
郁暖手臂都在发抖,两手沉沉紧绷,方能把悬着宝剑抱下。
皇帝目光慢慢审视着小姑娘面容,问道:“为何?”
郁暖笑很纯净烂漫,轻柔道:“因为,剑是兵中君子,更能辟邪,而那是您剑,在身边话,会安心许多。”
她……连z.sha都没有力道,走不动路,敲不碎碗,但至少可以借着锋利剑刃,结果自己。
她缜密想过,似乎借剑观,是个很唐突做法,但却是所有方法里她最有可能成功。
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借匕首,无人服侍便走不动路,自缢无方,敲碎瓷碗定会把人引来,而毒药之流更不必想。咬舌自尽死法并不切实际,因为她咬合力没有大到能直接杀死自己,舌头断裂半,人却死不,既不痛快,也无意义。
郁暖在睡梦中眉头,轻轻舒展开来,仿佛做个释然有快意梦。
待郁暖再次醒来,已至黄昏。
皇帝这次没有在书案处批奏折,只是低垂着眉目,在她身边。
郁暖慢慢睁眼,眸中酝酿出柔弱意味。
她对他轻轻道:“陛下。”
隐听闻,却丝毫没有力道起身。
“……陛下,娘娘身子恐怕……药材……滑胎之象……仅仅是……无可避免……”
不知从何时起,大脑痛感麻痹听觉,使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言语皆成支离破碎词句。
但是郁暖却明晰到,太医到底做什。
她点都不想向剧情妥协。
她忽然涌出些眼泪,抱着那柄剑鞘时,心底柔和依恋涌进眼底。
这
只有借剑,那是她很早之前便开口询问过,似乎像是作铺垫,看上去还有机会能圆满。
他垂下眼睑,温柔吻她手腕,定定看着她道:“朕答应你。”
“但你要乖些。”他语气温柔低沉,带着令她不舍又心痒宠溺。
郁暖主动亲吻他修长十指,在每个指节印上软和吻,有些留恋蹭蹭男人指骨分明手背,对着他乖顺点头。
晨光微熹时,他离开上早朝。
他握住她手腕,郁暖才软绵绵开口:“以前与您说过,很喜欢您佩剑。”
他说:“嗯。”
郁暖道:“你不在时候,害怕。能把它交给保管?”
她眼中似含着秋水,盈盈欲滴,带着天生娇意,乖令人心折。
若是以往,他定口回绝,但是此时却沉默。
她很少恨什人,但现在,她心情已然无法再宁静下去。
极端痛楚和绝望,让她觉得浑身都紧绷而凝滞,仿佛是死去多时,又似是具没有生命石雕。
让她孩子死掉,再逼着她苟延残喘?
想要让个母亲,去杀死她将要带着祝福出生孩子,再可耻沾上胎儿鲜血,苟且于人世间受尽千刀万剐折磨。
拖着可悲残破身躯,以吾子性命为价,到底有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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