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转过头,唇角轻轻弯起,纤软手掌抚着肚子,她听到自己声音与风儿缠绵游荡,跳跃而明快:“都走累,你们死鬼爹爹又哪儿去?”
“都找不到他。”
她看着碧蓝远空,轻声自言:“那他是不是,也找很久呢?”
郁暖扶着身旁仆从手,不肯回头,语气却柔和软绵道:“没差几步,们赶紧,今儿个想亲手给牡丹松土修枝。她们没可不成。”
她扶着肚子,纤细身影慢慢往下走,声音娴静随和,像是泓温水漫漫流于心间,听上去使人舒服极。
有点泥土腥味,鲜嫩树叶泡过雨水,落在她脚边时浓绿滴翠,鸟儿颤颤巍巍站在枝头叽喳,微风慢拂过切舒缓揉慢时间流速。郁暖很认真皱着眉,小腿肚都颤着,只周来运家稳稳扶着她,即便脚底踏过片潮湿青苔,她仍是稳当当。
她吸半口气,心里仍有半口悬着落不下。
说不清甚感觉,痒痒,又恨又酥麻激动。
于是郁暖还是顺从己心。
发丝垂落于肩胛丝丝痒,她洁白修长脖颈微侧,小心翼翼,又悄咪咪往山上头瞧着。
山顶佛门前,男人看着她晃悠悠走远,直到隐没于视野尽头。
他修长手指不紧不慢捻到最后颗,深黑古朴佛珠霎时寸寸断裂,粒粒断线坠落于地,滚入草丛里。
他抬眸,眼中是寂寂平淡模样,唇角笑意带些幽暗柔和。
清风拂过,万籁俱寂,山巅有袭灰色广袖,修长儒雅身影,似寒冬里雪松久而默然立着。俯视和仰望距离,她瞧不清男人模样,而男人指尖不紧不慢捻着佛珠,明黄穗子垂落下,于风中悬动。
他直在看着她。
她记得,仿佛原著有个卑微女人,曾以这样仰慕口吻描述他:陛下是冰封万里至高雪山,藏在寒凉霭霭云雾里难以捉摸那座山峰,亦是,心向方向,却终年不可至。
飘渺散漫,难以折服,却惹人心痒——仿佛永远不会有,为人真正化为绕指柔某日。
郁暖鼓着雪白腮帮子对他吐舌,又扶着肚子,善意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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