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女婿归来瞧她,只说起郁暖脾性倔,梗着脖子不想回长安。
忠国公和郁成朗对着女婿,从没几分家人模样,大多时候还是敬畏又恭顺,南华郡主却还坦然。
陛下原话是这样:“阿暖年轻,贪玩也属寻常,岳母不必心焦。朕亦盼她能早日舒去郁结,回到朕身边。”
皇帝说话时候语气很平缓,甚至平易近人至极。
南华郡主却听出,陛下虽似只在叙述自己担忧和纵容,但就“贪玩”和“
郁暖有些惊讶,她也不晓得为何南华郡主竟可以这般自然,难道也不问问她到底去哪里,又做些甚,还有更多更多可以问话,郡主却从没说出口。
郁暖没有服侍过人,但却见过丫鬟们是怎做,故而也并不显得多生疏,但确也不如何熟稔。
她服侍得并不好,南华郡主看着女儿,垂着眼眸,微微叹。
郁暖服侍着她,南华郡主才问道:“怎想到要归来?”
她母亲道:“不是在江南住着,近年也不打算回来?”
女人转过身来,因为生病而有些憔悴眉眼静静看着郁暖,就连呼吸也有些颤抖起来:“人走,茶也凉。”
郁暖时间,也不知怎说话。
她只是低下头,把茶杯放在边。
南华郡主笑笑,对她慢慢道:“扶起身罢。”
她伸出手有些消瘦,被郁暖拉着起身时仿佛有点吃力。
郁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垂下眸,步步慢慢朝着纱帐方向走。
她心中没来由,有些愧疚和不安。
纱帐里女人轻咳声,沙哑着嗓音问道:“可是翠枝?给倒些水来……”
因着郁暖进去,故而便没有另外侍候人,故而郁暖便亲自撩袖管,给女人斟杯茶。
纱帐有三层,具是逶迤在地上,郁暖小心翼翼护着茶杯,越是到里头,药味便越是浓郁些。
南华郡主语气里并无多少责备,甚至平和而沧桑。
只像是又见到离家多年女儿,无限感慨藏于心,终究只问句最普通话。
郁暖站在光影里,看着纱帐到角,轻声道:“听闻您病,便回来瞧瞧。”
事实上,南华郡主也不曾病多严重,只是旧疾犯,头疼脑热在所不免,但她也明白,这些话是不能和女儿说。
这些日子里,她也听闻郁暖诞下皇子公主事体,却始终没法见到女儿,也不晓当年事体到底是为何发生。
郁暖看着她,心里也知道,南华郡主怎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呢?
于是郁暖干脆些,选择坦诚,对南华郡主道:“……回来。”
她原本想要叫母亲,但南华郡主是郁大小姐母亲,郁暖不认为自己完全是郁大小姐,故而不敢认这重身份。
她只觉得这样叫母亲,有些难以启齿。
南华郡主叹息着摇头,缓慢道:“给洗漱罢。”
不知为何,其实她自己也很熟悉这样味道,仿佛室药香味实在很寻常。
郁暖轻声道:“您……茶来。”
她说着撩开帘子,便见个素色衣裳女人规整躺在锦被间,长发披散着,只侧着身子并不理会她。
郁暖却又听见女人意兴阑珊道:“摆在边儿去罢,茶凉不好喝。”
她摸摸,很认真道:“没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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