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久,她眼前瀚海缓缓分流,露出底端深渊峡谷,潮汐起伏多变,只有她面前世界那样寂静骇人,而深邃漆黑中,有处水晶棺,里面隐约躺着个少女,穿着火红色衣裙,肤色冰白似神女。
郁暖摇摇头,轻声道:“给看这个作甚呀,求您让回去罢。”
远空声音传来。
“你向来记得。”
郁暖轻轻笑起来,眼角流下点泪水,慢慢道:“记得什?什都不知道,只记得夫君,孩子……”
她又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极虔诚给他磕三个头,她认为那个男人定看着自己。
男人声音似乎沉吟着,又笑笑道:“那喜欢人间?”
郁暖反驳道:“喜欢有人情味地方,可不止是人间。像这个地方就不喜欢,多呆瞬都不喜欢。”
这句话来得毫无预兆,但郁暖说出来却这任性,仿佛是她理直气壮说无数遍话。
他道:“可。”
超脱六道,众生不存。
“也是你家。”
郁暖捂着额头,抱着自己膝盖坐在无边云海中,轻声抵抗道:“这里不是,家……家在夫君那里。”
那个声音带着点笑意道:“是。”
郁暖又疑惑慢慢起身,皱眉道:“你是谁?你是那个当初……把从他身边带走人吗?你为什这做?”
郁暖又梦见片虚空,这次她没有站在熟悉地方,四周是片云雾,她穿着火红长裙,长发被风吹拂得有些乱,赤着脚踝走着,漫无目,满心平静。
她看见远方有个男人,袭广袖道袍,泰然清癯,风清月朗,漆黑长发随着风缓缓飘散,隐有些含蓄威重气场,连通整片大地之气脉,也叫人下意识忽略他身材和样貌。
郁暖顿顿,急忙提着裙摆向那个人走去,可是无论怎走,她都接近不他。
男人永远都离得那远。
她停住脚步,对着那个方向清浅道:“请问……这是甚地方?”
“你记得你诺言。”
郁暖听到此,面色放空,凝视着远方不说话,似乎只是拉着脸与他对抗。
她却慢慢起身,走两步坐在峭壁上,笔
这次只有个字,没有情感,甚至懒得再问她甚。
郁暖又道:“……到底是怎回事?又怎会穿进本书里?这实在太奇怪……”
她说着又背过身去,目光垂地,看着层层皑皑云雾,不知想些甚。
听那个远空声音平寂不言,郁暖又笑着道:“算啦,不知道也没什不好。”
“都可以,所以无所谓啦。”
他没有回答,声音很平缓从天际传来:“你很想回去?”
郁暖道:“当然想,为什不想?”
他然叹息道:“你直不喜无色I界。”
郁暖觉得他们没法交流,脑回路不在个频道。
于是她只道:“想立即回去,求您。”
郁暖疲惫极,促不防便脚踏歪,扑通下软坐在地上。
但她却没有受到什伤害,甚至点痛感都没有,可肌肤触碰到冰冷地面感觉,却那样真实。
再抬头时,那个男人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是远空中个声音,缓慢低沉道:“无色天界。”
世俗和物质外存在,没有岁月,没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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