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些世界里,她消失,但却被他找到,早早跟着回到长安,没有消磨他
记忆如流水般涌入,她有些无措难堪起来。
她以为剧情,不过只是道祖为囚禁她而创造出世界,草木都是真,只是所有事都因她而起。
而所谓按照剧情走,不能于人前崩人设,也不过是她厢情愿。
也是,他哄骗她暗示而已。
所有疼痛和因果,都是为迫使他们倾心相爱。
没人阻止她。
郁暖便路走很久,直到路边繁花盛开,绿草茵茵,星空变成碧海倒影,鱼儿在瀚海中游动,摇晃起点点涟漪,如镜般海面倒影起繁世间,比人界天空还要美丽深邃。
但她却直走直走,不肯再回头。
后来,郁暖面前出现丛荆棘,她走不过去,于是气得踢脚,白生生脚底将要碰到硬刺,可刺上却开出累累花苞,点点在她面前绽放,软和托住她足底,血红冷艳,却也柔弱雍容。
郁暖忍不住打花瓣下,却不舍得用力,抬头赌气道:“你放回人间。”
直细长腿悬于深渊上,偏着头看远方没有日月天空,柔弱身子瞧着要危危坠落,她却悠闲晃动白软脚丫。
她伸出手点着天上流云,笑起来:“想要有凡间星空,流云实在太无趣飘渺,不再喜欢。”
于是很快,无声无息间,天上便出现片星海,就像铺陈在巨大丝绒布上,无数华丽钻石争相璀璨。
可她还是不高兴。
郁暖终于看着星河,托腮回答道:“但不记得,您这卑鄙。”
她在床榻上练习新婚之夜如何将他拒之千里,这样事很早便叫他知晓,又如何能称作是不在旁人面前“崩人设”?她想要避孕,甚至不惜伤身,又何尝不是在“崩人设”?
可这些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做法,却早已被发现,经过整密精确算计,能推动下个因果,由此牵发而动情,像是凡间多米诺骨牌那样,件件事体倒下,倒下,再倒下,最后她终于被打动。
终于愿意许下那段诺言,从此对他倾心相付。
而在这之前,是无数个世界推演失败,无数个世界他们,因为荒谬因由而分离。又无数个小千世界中,没有所谓“剧情”迫使,她甚至没能见他几面,便匆匆死去。
又有些世界,有“剧情”迫使,但在她自刎后却被戾气强盛戚皇囚禁起来,对他由爱转恨,由恨生怖,最后早早死去。
道祖没有回答。
郁暖泪水涟涟而下,哭泣道:“你把害得这样痛苦,心口直疼,有时做错事,就连脑袋都疼得要命。”
“你说你爱上,可才不信你鬼话!你从来不心软……”
其实她知道,道祖也不记得。
即便有三千神思,但他承诺过会封去所有神识,可她便是要无理取闹,诬赖他,他也不舍得辩驳。
她声音清丽婉转,却隐隐冷漠至极。
他笑笑:“三千小世界,唯有六十七个有你神思,剩余贰仟九百叁拾叁个世界,都没有你。”
郁暖软软哼声道:“那也没有您这样,做尽令痛苦事。”
“你心已是。”
郁暖起身,冷冷道:“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这个讨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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