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茵看着屏幕，手指动
动，电话又嗡
震
下：“茵茵，对不起，你要好好。”
那几个字骤然跳入她眼中，他曾经深情款款，语调温柔叫她茵茵，她遍遍答应，感觉那时梦都是甜。不过半个多月时间，物是人非，他再次叫她，除心痛，还有种无法抑制恨意和厌恶，切回忆都变得面目可憎。
卢茵心脏猛然抽搐，像铁椎扎在上面，疼痛延伸，到脖颈然后疼到后脑。窗外景象模糊，变成无法聚焦斑斓色块儿，她抬起头，睁大眼睛拼命克制。
车子
卢茵目光投出去，窗外人和路晃而过，有些眩目。
她叹口气，忽然觉得活着真累。
有些时候，她也厌恶自己，太敏感，太在意别人目光，凡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没有刻是为自己活。即使现在，面对失恋和背叛，仍然在意别人在背后怎
议论她。
路上胡思乱想。
她时想着，厂里没法待，应该认真考虑出路；时又想，要不舍脸问问老杜，去上海VR机会还有没有，暂时离开，也许是个好办法。
见她笑，陈瑞放松点儿:“其实你不用在意那帮人说什，他们没有恶意，就是闲着无聊，碎嘴讲些八卦。”
“
知道。”
“别太放在心上。”
卢茵敷衍：“好。”
又停顿几秒，他低头看着她脸，问出想问：“你和他……你们真不结婚？”
流言蜚语如同病毒，在看不见隐匿世界疯狂传播。
卢茵心中沮丧，走出厂房时候，像从牢笼中解脱，如芒在背感觉才稍微消散点儿。
没走几步，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喊她声。
卢茵脚步顿，回过头，扯出个笑：“陈瑞。”
陈瑞小跑几步和她并肩，两人混在人潮里走出厂院大门，他看她眼，欲言又止。
正想着，兜里电话震下，她腾出只手，拿来看，是条某银行订阅信息。
上面显示有笔钱转入，金额十三万八千五，分不多，分也不少。
卢茵咬住唇，不由有些发抖，她狠狠攥紧手机，过两秒，又震起来，这次是电话，她看眼，直接挂断。
想想，回复三个字：“已收到。”
那边没再打来，隔很久，有条短信进来：“好。”
卢茵下意识皱眉，心里没来由烦躁，十分抵触他问这个。陈瑞见她表情，着急解释：“不是八卦好奇，跟他们不同，是真……”
‘关心你’几个字还没出口，卢茵打断说：“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她侧头往旁边瞅眼：“车来，先走。”
陈瑞‘诶’声，卢茵半步没停，上驶来公交车。
厂里离住处半小时车程，655路直达。下班点，车上人多，卢茵往后走，寻块儿空位站着。车里没开空调，空气燥热，没站多会儿，脸颊汗往脖子里淌。
她手拉着上面扶手，另手抹把汗，车开起来，外面风往里灌，可并没缓解多少，扑在脸上仍是热突突。
走段儿，卢茵抬起头和他告别：“去前面等车，再见。”
“等下。”陈瑞叫住她。
“有事吗？”
他向后搂下短发，顿片刻才开口：“今天事对不起。”
卢茵笑笑：“你又没做错什，根本不用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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