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茵说：“都快秋天
。”
“那也热。”
“你可以把空调打开。”
“这正好。”陆强背过身，拧开水阀洗大葱。
水槽太矮，他弓着背，肩胛骨随他动作有力
鼓动，皮肉结实，好像每
块肌体都有它作用，有生命动着。
“买挺多。”
“这两天不都在这儿吃。”拐上去又添句：“
怕不够吃。”
两人进门，卢茵洗把脸，挽起衣袖，去厨房准备做晚饭。
她先把鲽鱼处理干净，放到锅上蒸。水开，把西芹倒进去过水焯，等待功夫，鸡蛋已经搅均匀。
卢茵做饭不分心，每个步骤都要在心里过遍。
他抬腿跟着走。
老李说：“你这又上哪去？”
“里面儿转转。”
“不等人？”
陆强赏给他个背影，半句话都没留。
陆强抽口烟，眯眼看向门口，下班点儿，不少人从外面回来，行色匆匆。
有熟人路过跟他打招呼，陆强抬下手，算做回应。
过刻钟，门口晃进来个人影儿，T恤牛仔裤，双平底鞋，散着发，步伐轻快。
陆强眼神跟过去，那人似乎感应到，抬下头，眼神闪烁，片刻又低下去。
从岗亭路过，老李刚好出来：“呦！小卢，下班儿？”
结束周夜班，这周和老李调换，他上白班。
五点半，老李来。陆强脱下保安外套，扔后面椅子上，在门口站片刻。
老李把自行车停好，去屋里冲茶水，抬眼，陆强还在那儿站着。
老李扒头看：“小陆，怎
还不走？”
陆强嘴里叼着烟，也没点，侧侧头，“等会儿。”
身后突然出声：“需要帮忙吗？”
卢茵激灵，差点脱手，她回头，愣愣，迅速别开目光：“不用，你去外面等着就行。”
陆强说：“葱要洗？”
“……嗯。”卢茵又瞟他眼：“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陆强赤着身：“屋里太热。”
他步子大，慢走也能跟上她，距离拉近几米，拿眼丈量那个背影。她穿件墨绿长袖衫，掐腰款式，下摆略短，露出雪白窄条；低腰裤，紧裹着臀，两胯随动作左右轻摆。
今天背个小巧双肩包，跟鞋是同色系，拉链上挂着银色环扣，被夕阳照直晃眼。陆强目光移移，她两手都拎着袋子，刚从市场回来，里面装条鱼、鸡蛋，还有些绿色蔬菜。
卢茵从正路拐进去，穿过林荫小路，直走到底就是11门。她微微偏头，察觉后面脚步快些，刚近楼栋，手上轻，几个袋子移位。
陆强跟在她身后，掂量掂量手里东西：“知道要来？”
卢茵上台阶，没听清：“什？”
卢茵笑笑：“哎，李师傅。”
“买这些菜，自己能吃完吗？还是家里来客人？”
“嗯，”卢茵脚步没停，含糊着应声，“先走，李师傅。”
老李点头说，“慢着点儿。”
走出十几米，陆强刚好抽完根烟，拿两指碾灭，弹进旁边垃圾桶里。
老李好奇问：“等什呢？家都不愿意回。”
他含着烟，拢过手点燃：“……等人。”
“等谁啊？”
陆强看他眼，笑说：“干你。”
老李“嘿”声，拿手点点他，“臭小子。”转身做自己事儿，没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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