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状动脉堵塞导致
心肌梗死。”
郭尉看着屏幕：“该有礼数做到位，尽量多安慰
下舅舅吧。”
苏颖低声：“知道
。”
那边没接话，空气忽然之间安静下来，苏颖无意间瞄眼屏幕，郭尉正看她，她条件反射地问句：“还有事儿
？没事挂
晨晨“哦”声，看着屏幕，挠挠头，好像实在找不到什话题聊。就见他那小眼神儿往旁边斜下，抿抿嘴，又斜下，憋半天，最后用自以为这边听不见虚音儿问句：“爸爸，可以吗？”
苏颖不由屏住呼吸。
画面微微晃动，眨眼功夫，她看见郭尉身深灰西装坐在沙发上，左腿叠起，笔直裤线和黑色袜筒把小腿线条拉得修长。他肘部撑着扶手，拳抵在唇边，另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样子很安静，但表情没看清。
苏颖时心跳快半拍。
片刻功夫，他起身过来接手机。
醒来眼前片漆黑，仿佛从白天瞬间转移到夜晚，这种差别变化让人不舒服。她身边没人，周围片死寂，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好像世界只剩自己，被谁遗忘。去摸手机，通电话都没有。
苏颖手臂横过来盖住眼睛，这感受不太好，情绪也随之跌落下去。
时间静静走着，阵铃声猛然响起，她惊得心脏砰砰乱跳，拿过来看，竟是郭尉那边发来视频邀请。
苏颖这次没犹豫太久，随手开灯，坐起来接通。
哪想那头郭志晨胖胖脸蛋占据整个屏幕，“阿姨，是
。”
做，尽量把葬礼事宜安排妥当，让逝者走得安心。
些不太要紧琐事苏颖帮着跑几趟，其余时间留在房间折元宝，以及准备三期五期需要东西。
中午时，嫂嫂在厨房里忙碌开，前来吊唁亲朋好友总要照顾周到，苏颖进去打下手，切菜、端盘子、洗碗洗筷，做饭方面她也只能帮到这里。
看上去都是些琐碎工作，但房中人声不断，迎来送往，加之她连续两晚没休息，时头脑发胀，有些体力不支。
表姐见她脸色泛白，眼底青色也显得越发明显。
小晨晨完成任务样松口气，撒欢似跑远。
只剩下两人，反倒不知如何开口。相隔两天而已，又像是许久未见。
最后，还是郭尉先问：“舅舅那边怎样？”
苏颖说：“挺顺利，明早出殡。”
“具体是什病？”
苏颖笑笑：“留给你字条看见？”
“看见，寒假作业只有数学没做完，本来是要等顾念起做，好让他帮看看。”
苏颖说：“顾念在楼下，叫他上来你们聊聊？”
晨晨摆摆小胖手：“现在不用，你们什时候回来呀？”
苏颖说：“过完年就回去，你先挑会做做。”
她拉她到旁，把阁楼钥匙交给她：“去上面睡会儿，地方小些，但是安静。”
苏颖没硬撑，去瞧眼顾念，便拿着钥匙上去。
阁楼矮小，不足以完全站直身，墙边堆放杂物，窄窗旁有张单人床，屋外阳光在白雪映射下格外刺眼，室内也显得无比亮堂。
苏颖躺下来，原本想翻出手机看看时间，点亮屏幕却忘，暗掉，又重新按次。
她视线转向窗外，盯着看阵，拉上窗帘，几乎在闭眼下秒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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