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竺摸着桌上碗,小心尝口,不同于以往清粥,粥中有些许肉丝,却不腻,反而因为其中清香菜叶而让人胃口
他藏在被中,只有头露出来,其上满是汗水,颇有几分可怜意味。
沈醇起身去厨房,寻找到些糙米,把野菜,除之之外再无其他。
这几日他们左不过就吃这些,白竺眼盲,想要独自生活,能做到此种地步已是不错。
沈醇放下野菜出去,从谷中捉到昨晚咬伤他那条蛇,去毒,又挖各色野菜,寻觅数种香料回去。
糙米舂成细,熬成粥,其中放肉沫和不少青菜,又翻炒几道小菜。
“无爹无娘,在下生来身轻。”沈醇说道。
白竺动作微顿:“抱歉。”
“无妨。”沈醇将碗莓果放在他面前道,“反正对他们也无记忆,没什伤怀之处。”
白竺摸索着,在摸到其中果子形状时道:“是崖边莓果?”
“那日碰到,尝味道很甜,应该也不伤药性,刚好解解苦味。”沈醇笑道。
吃,遭什罪,受什苦,也只能人扛着,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沈醇虽是可帮忙人,但在他眼中想来只是过客,因为到此时为止,他们还不知彼此姓名。
凡间如此,清绝宫中清绝仙君也是如此,有苦只能自己咽,只能自己扛,因为说出无益,无人可并肩同行。
三碗水煎成碗,白竺摸索着帕子,沈醇给他递过去,握住他手腕直接覆在药罐柄上,另外只手给他指明药碗地方。
白竺端着药罐,将其中药汁倒进碗中,捧着递到唇边慢慢喝下。
这木屋本就简陋,只可勉强遮风挡雨,那饭菜香味自是挡不住。
白竺本已有些迷迷糊糊,闻到味道时才蓦然觉得腹中空空,方才虽吃下些莓果,可是只会刺激愈发想要吃东西。
他从床上起身,摸索着往厨房走去,正要推门时却听到对面声:“小心。”
白竺动作顿住,饭菜香味几乎弥漫在他鼻端:“你做什?”
“些菜,来尝尝。”沈醇小心绕过他,将饭菜放在桌上,来回三趟,最后推着白竺腰背到桌前,将筷子递给他道,“刚好你这几日生病,这种事就由代劳吧。”
白竺捡起枚放进口中,果子虽小,却甘甜很,他自幼喜欢,但那棵树似乎生在崖边,每每只有掉下来时他才能捡到些许,平时是摘不到,没想到这人竟能摘来捧。
“多谢。”白竺品尝到半道,“你能上山崖,伤势可是痊愈?若能离开,早日离开此处。”
“只能跳高些,若想彻底好全,还需要些日子。”沈醇说道,“大夫可否再留段时日?”
“你愿留便留。”白竺说道。
谷中无事,白竺喝药索性躺上床,抱着被子静静捂汗。
那药漆黑片,药味已然闻着很苦,药汁必然更苦,他微微蹙着眉,明显不适应,可还是强拧着眉头喝下去。
“清水。”沈醇将碗放在他手边。
“你不必做这些事情。”白竺放下药碗说道。
“大夫虽然能够独立自主,可这人天生善良,喜欢照顾人。”沈醇说道。
白竺端过清水饮下道:“那你该去照顾你爹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