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青年抬眸,面颊微红,眸中片轻颤水光:“沈兄……说笑……”
“还要喝?”沈醇问道。
“再喝……要醉。”钟离白撑着栏杆说道
钟离白抬眸看向他,眸中有水光微颤:“沈兄果然是知己。”
他恋慕不会变,情不知所起,往而深,非压制所能成。
他只是喜欢上个不该喜欢人,或许生也得不到,或许只能站在他身边仰望,可这种倾慕情绪不会变。
“虽看似无路,却可让心中畅快。”沈醇举杯与他轻碰道,“此酒味美,回甘柔肠,醉之可解轻愁。”
钟离白捏着杯盏凑到唇边饮下,虽有些许辛辣,腹中却有热意涌上来,唇齿留香:“不错。”
“蜉蝣朝生暮死,生在凡人看来何其短暂,可于它而言却是生,你道蜉蝣寿数短,若有永生之人,观化神修士约莫也是如此。”沈醇捻着酒杯道,“寿数有尽,无谓悲欢,也无谓他人如何看,他人看你,就如你看蜉蝣,只知它何时到尽头,却不知它悲欢,困于你心中之事,随心而为便是,莫等寿数到尽头,才留场遗憾。”
钟离白看着他悠悠然饮酒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沉重之意减轻许多:“事情要复杂些,若是随心而为,会无退路。”
“如何复杂?”沈醇问道。
“倾慕师尊。”钟离白淡淡开口道。
他知开口对方不会训斥他,反而能给他指出方向。
你对情爱之事做何感想?”
沈醇对上他神色未答:“这街上夫妻甚多,你观他们如何?”
“匆匆百年,化为尘土。”钟离白说道。
“你觉得凡人寿命短?”沈醇问道。
“化神修士寿数五千,确实短暂。”钟离白垂首看着街上往来夫妻。
沈醇往他杯中再倒,看他仰头饮下:“可要酒壶?”
钟离白接过,倾酒于口中,脸上浮现热意,脑海中神识却放松下来。
他不负之前端正坐姿,半靠在围栏上看着下方,眸中映着灯光光芒,口中念念有词:“蜉蝣朝生暮死……”
芸芸众生,他也不过蜉蝣,不会事事做正确,只想在有生之年随心做自己想做事,倾慕自己想倾慕人,即便未有回应,也是不悔。
“蜉蝣朝生暮死,你还有朝朝暮暮。”沈醇坐在旁笑道。
“有勇气。”沈醇笑道。
钟离白心中微松,看向他道:“你除这话没别?”
“你想让说什?”沈醇召来杯盏,将其递到过去道,“让你去告知师尊,然后被驱逐出师门,还是说你师尊同样恋慕你,必会回应你感情?”
钟离白接过杯盏,将那酒水放在鼻尖嗅闻中其中醇香:“只是想不出答案,徒弟企图亵渎师尊本就是悖逆之事。”
“悖逆?”沈醇笑道,“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修行,与天争命,人所做逆行之事还少,不与你说该如何做,是因为你心中已有答案,无法实行,无人理解,才会觉得痛苦,只问你是否真心?”
有亲亲慕慕,有却似乎彼此有隔阂,行走之间总有那几分不情愿。
“凡人寿数比之猫如何?”沈醇问道。
“自是长许多。”钟离白回答道。
“猫之于蜉蝣呢?”沈醇再问。
钟离白看向他道:“沈兄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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