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定在那时?”沈醇侧眸问道。
“温公子说那时出发,马车快行,到傍晚时便可至虎门关,不必在草原上过夜。”侍从道。
草原上有帐篷马匹,侍卫守备还好,没有大帐,只是随行马车,在夜间极易遭到狼群攻击。
“知道。”沈醇掀开帘帐道。
侍从退后,兰月立在帐内
他有诸多思量,这是最好种,不能将沈醇卷入其中是重,他即便信任沈醇不会对尚朝有企图,可谋士忠臣不会如此觉得,只会觉得非族类其心必异是另外重。
他为男子,虽做男装打扮,可还有许多人以为他是女子,期盼生下王子。
期间不是没有人想给沈醇送侍妾,只是都被直接退回去。
沈醇坐于王位之上给他安全感,可若众人皆知他是男子,又岂会不让他与其他人绵延子嗣。
只有王后之位不足,他野心和期盼,掌控欲与控制欲远比想象中要强烈太多。
“殿下,是京中出何事?”兰月看着坐在榻上沉吟人问道。
“京中之事已经筹备妥当。”齐语白点燃纸条,放进香炉中,盖上盖子,“齐慕瑾参与,已然到最紧迫时候。”
“您真要走?”兰月有些迟疑。
齐语白看向她,他直未换南溪服饰,可兰月却已经像个南溪姑娘:“兰月,有心结未解。”
他当然知道在此处比在京中快乐许多,可他身上背负不只有自己,还有无数枉死人。
。
“你想回去?”沈醇看着他问道。
“是。”温瑞卓深吸口气道,“臣有未之事,请求返回故土趟。”
数月已过,扇坠已被磨光滑,思念未解,再闻那人消息时,却是已经婚配。
户部尚书之女,陛下赐婚,不管是何缘由,他们之间缘分都断掉,但他必须问清楚。
“殿下心意已决,兰月自然追随,只是大王素来敏锐,您要怎脱身呢?”兰月问道。
“有办法。”齐语白轻叹道,“夜间接应。”
“是。”兰月低头道。
……
“大王,车队定下黎明前出发。”随从侍卫道。
“不能求大王帮忙?”兰月问道,“大王定愿意帮您。”
“他已给许多从前未有快乐,怎能将他再卷入尚朝那样泥潭之中。”齐语白看着窗外道,“简玉要返回京城,这是最好时机,旦错过,就再也没有。”
“可大王会伤心吧。”兰月低头道。
齐语白手指握紧,掌心甚至生疼道:“已将身心皆给他,若京中之事解决,必会回来向他请罪,若是不解……”
皇权争斗,没有那容易全身而退,即便做好万全准备,也有可能死在那片土地上。
他曾处京城乱象之中,却被温家保护很好,不知权势争夺有多可怕,如今行走草原,非是人人都是善人,接触良多,梦醒之时也会思索对方曾经说出话语,是真情多些,还是虚情假意多些。
“那便回去吧。”沈醇说道,“你在此处能做事已经做完。”
温瑞卓闻他所言有些惊讶,跪地行礼道:“多谢大王。”
车辆准备,随行有侍从和护卫,更是准备不少干粮,只待出发。
飞鹰盘旋半空,缓缓收拢落在肩头,其上竹筒被只素手取下,送入王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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