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修终于认出来那长剑,他失声惊叫,打破寂静:“浮白!是浮白剑!”
那世间无数剑修心神向往、具有天下第剑之誉、百年来无人能取走浮白剑,此时被白衣如雪少年握在手里,那剑身轻透雪亮,和它新主人样,满身清傲。
……
回忆稍纵即逝,沈微雪很快回神,恰好听见谢予舟问他要不要去沧州瞧瞧,说不准能找到修复灵脉机缘。
沈微雪直起身子,随手将玲珑盘塞给云暮归。
当时在场无数仙修,有无所获心不甘情不愿从楼里出来,也有压根进不楼只能在外圈徘徊,都对他很不看好——他们这些饱经历练仙修都讨不好,区区个毛头小子,能闯出什动静来?
众仙修脸上俱带起抹惋惜,不约而同地选择留下来看热闹。
然后当天晚上,他们脸就被打肿。
日落西山时才进楼少年,在两个时辰后,便踏着泠泠月色,衣袂翩然信步走出,手中长剑斜斜点地。
他眸光熠熠,眉梢上挂着几分散漫,仿佛只是进去踏个青、顺手摘朵路边花般随意。
玲珑盘指针停稳后,沈微雪也近乎脱力,倚在云暮归怀里,微微喘息着,视线顺着指针方向遥遥望去。
谢予舟看着眼前这幕,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看着师徒俩个比个淡定样子,他又疑心是自己想多,于是也不多管,并看向指针:“玲珑盘指哪里?”
他瞥眼,当即啊声,脱口而出:“沧州?”
其余三人齐齐看他。
谢予舟比划下,笃定道:“刚从那边回来呢,这方向,差不离。”
玲珑盘离开他手,便立刻失去光泽,指针消散不见,仅剩淡白薄雾缕,在沈微雪手腕上萦绕片刻,也慢慢淡。
沈微雪想起自三年前灵识就沉睡不醒浮白剑,有些意动。
他沉吟瞬,很快落下决定:“去也行,横竖闲着……今年摘星楼又该开启,正好让徒
摘星楼在他身后震颤,发出低沉闷响,威压铺天盖地而来,笼在少年身上,沉重到近乎实质,将满天月光都遮蔽几分,那气势之强劲,卷尘沙飞扬,连十几米开外众仙修们都感受到无形压力。
然而白衣少年背脊挺直,连眉头都没皱下。
他轻笑声,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提剑挥。
霎时月明风清,尘埃落定。
摘星楼恢复安静,仿佛那些压迫都是大家错觉,只是楼前平地上突然多出来道深深裂痕,昭示着方才确实是发生过什。
他想起个可能,琢磨道:“沧州也就个云上城摘星楼有点名头,难不成玲珑盘所昭示生机,在那边?”
两个年轻弟子安静着没说话,沈微雪心头微动,忽然想起桩往事来。
微雪仙君长剑浮白,就出自摘星楼。
摘星楼里收藏着许多灵器,其中不乏顶级精品。楼主终无名每逢四年便会开次楼,迎八方来客,有能力入楼者,就有机会从楼里取走件灵器——当然这机会很渺茫,能入摘星楼灵器多数都生灵识,通常时候,是灵器挑人,而非仙修顺心选择。
微雪仙君十六岁那年,初次下山,便刚好撞上摘星楼开楼日子,于是少年意气风发,也不顾旁人劝阻,孤身人闯进摘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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