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来不及多想，那男人已经脱手扔来
团东西，差点直直砸在她脸上。她只好本能地伸手抓，竟然是车钥匙。
穆晋北揉
揉眉心。他说要换代驾，这女人看着迟登，别等会儿电话里三两句话说不清楚又给换个更糟
来。最重要是，酒楼大厅席上有现场表演，吹拉弹唱，他实在有点儿受不。
他刚还指着在这儿睡觉呢，现在却只吵得他脑仁儿疼。
“别愣着，来都来，先走着瞧吧！景怡酒店知道
？开到那儿就行。”
他喝酒，脚步有些虚浮，但身高腿长，很快就走到门口。
也许他是跟她闹着玩儿，也许他刚好走开，有人帮他接电话……直到那人很快放下茶碗，念眉看清那刀刻斧凿侧脸轮廓，不由倒吸口凉气。
怎会是他？
穆晋北也抬起头来，看眼面前穿羽绒短袄牛仔裤女人。乌黑长直发随意扎在脑后，粉黛未施张脸，是如今都市里少见素净，五官非常生动耐看。只是此刻脸上表情微妙，见到他像是很惊讶又像是有几分薄怒，可他压根不记得见过她。
“你看什呢？”他从沙发座儿里站起来，眯眯眼睛，“
等这半天，代驾公司就派个女司机来？玛莎拉蒂会开？要不行趁早给换个人过来。”
念眉想问话都卡在喉咙里，时还有些处在状况之外。
城，叶朝晖事业重心也在那边，偶尔到苏城来都是只为办案取证或者看她，对这里算不上非常熟悉。他这样职业说不准什时候就得罪什人，她怕他会出事。
他们有很严重分歧，他们许久没有联络，可她还是忍不住会为他担心。
犹豫片刻，念眉还是拦辆出租车到那酒楼去。
酒楼是整栋四层仿古建筑，灯火通明，就处在新老城区交界地方，临着穿城而过河水，位置和风景都极佳，门庭若市。
这个时间，微酣或醉酒人们都差不多正要散去，三三两两地搭着肩在大堂门口拉扯，或者喧哗。
“等下……”
他对她基本是
难怪刚才电话里觉得他声音耳熟，那种带点京味磁性，原来昨天她才刚听过。
只不过他今天鼻音很重，精神萎顿，看起来不仅是喝酒，更像是感冒。
他却没有认出她来。也对，昨天他们面对面时候，她还脸油彩穿着戏服，跟现在模样可相差甚远。
她想问他为什会出现在这里，为什她打给叶朝晖电话会接到他这里来，而他又说什她是代驾……
“嘿，接着！”
念眉看圈都不见叶朝晖影子，也分辨不出刚才接电话人是谁，只好又拿出手机来拨过去，“喂，在大堂门口，你在哪儿？”
“进来，大堂32号桌儿！”
念眉跟着迎宾小姐指引走进去，正对大厅台上正上演评弹，咿咿呀呀地唱着，为用餐助兴，却没有多少客人真正在、欣赏，不过是附庸风雅。
32号桌在靠角落位置，她绕过大堂里大大抱柱，先入眼是铺着雪白台布餐桌，然后是男人交叠长腿、深灰色系衣裤和捧着茶碗口口抿茶侧影。
年轻男人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大半张脸都隐没在茶碗氤氲蒸汽里，有那刹那念眉真误以为是叶朝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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