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余光去瞟穆晋北，他倒仿佛
点都不在意，找
个舒服
角度在沙发里半趟半靠，她句还没唱完呢，那双眼睛眼看着就迷离起来。
他是个好看男人，身材颀长，五官深刻，尤其双眼睛，潋滟生波。像这样眯起眼来，迷迷蒙蒙地把目光落在个女人身上，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生心思与人调情。
不过念眉总觉得他看起来就像是没睡够，本该精
不在乎别人感受，有钱就把自己当大爷，自视甚高，就这样。
念眉腹诽，嘴上却不答，只说：“
今天演出已经结束，嗓子也乏，现在唱可能不入耳，不能收钱，所以这些钱麻烦你拿回去。”
“就放那儿吧！”穆晋北早已重新窝回沙发里去，还没见过这样把肉包子往外推人，其实他更不在意那些钱，“现在可以开始吗？”
王海还有些不放心，他也觉得这所谓贵客实在古怪，就怕是那种不成器花花公子，有意占念眉便宜。
他膝下无儿无女，虽然市侩些，但南苑昆班这些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平时自个儿跟他们有个小打小闹争执不要紧，要紧是说什
都不能让外人欺负他们。
过去，这趟趟往这儿跑，说出去好玩儿吗？”
王海额上冒汗，连声说不敢。
穆晋北掏出钱包来，抽出厚厚沓红色大钞，数也不数，顺手搁在旁边矮几上，“不是包场？60张票价，你们平时演场能有多少观众？二十，三十？分不分淡旺季？这儿怎说也够淡季包个全场吧，现在唱也不委屈你。”
话是对念眉说，她梳着大头、贴片子，勾脸上妆油彩未褪，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来。但王海是知道她脾气，想打圆场又不好开口，只得讷讷地说：“没有丝竹也没有办法唱啊……要不穆先生您在这儿稍等会儿，们去找找以前录音带来做个伴奏？”
穆晋北低头摆弄着手腕上串珠子，不置可否。
今年是多事之秋，年上头不太平。以往泼辣厉害乔凤颜癌症复发，正卧床休养；唱生角丑角安明他们几个男孩子又出事，人到现在还羁押在警局。这时候要有人来寻衅，连个帮手都没有，他其实挺担心。
念眉却向他点点头，示意没事，她自己有分寸。
王海关上门走，好在他办公室就在隔壁，万真有什不对，他也能及时反应。
乐声起，念眉身姿婀娜地开始唱：“最撩人春色是今年……”
其实唱挺吃力。这房间里真冷，还开半扇窗户，站这会儿工夫手脚都冻得麻木，身段儿真是说不出僵硬，嗓音也有点发颤。
念眉却忽然拉住王海，“不用海叔，伴奏这儿有。”
她从后台过来时候，顺手带上手机，牡丹亭所有唱段丝竹配乐里头都有。
穆晋北终于又抬起头来，有几分赞许，又带几分讥嘲，“想明白，不玩儿清高？”
念眉把手机摆出来，打开扬声器，凤眼瞥瞥桌面上那沓钞票，“想穆先生是误会，本来也没有清高拿乔意思。相反，像您这样人能喜欢寻梦这出戏，觉得挺欣慰。”
穆晋北笑着抚抚下巴，这妮子拐着弯儿骂他呢，“哦？这样……又是怎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