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看到她拉住围巾角悄悄将未干泪痕擦掉。
两个人都很沉默,直到上主干道,穆晋北才将车篷升起来,“刚买新车,内饰还有点味道,吹吹比较好。”
皮质腥膻和淡淡血腥气味,让人感到窒闷。
念眉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因为她很快就睡着,筋疲力竭。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回家,直到被渴醒,才发觉天已经亮。床头柜上有杯凉白开,还有解酒药。
叶朝晖闭闭眼,“她流血。”
他痛恨自己回笼冷静,因为切都看得太过清晰。他从来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焦虑失控,只是缘于他明白再不做点什,就即将要失去。
他想要上前抓起念眉手,被穆晋北挡住,“够,让来!”
他看着好友,穆晋北挑挑眉,“你信不过?”
叶朝晖沉默,最终挣开他,整整衣装,又深深看念眉眼,钻进车子。
多,早已见怪不怪。
男人力量上优势最终占上风,笔尖眼看就要碰到纸面,念眉觉得那就像把尖刀悬在她喉咙上方,再往前寸,就要血溅当场。
她仍旧看着他手,终于放弃挣扎,顺他意,却在最后落笔时刻将另外只手摁在落款地方。
笔尖直直插入,血珠果真涌出来,可她却几乎没有感觉到疼。
“放手!你们在干什?”
她抚着额头坐起来,宿醉让她头疼、乏力,脑子里还有短暂空白。她闻到空气里有食物味道,以为是程晓音在外面,随便披件衣裳,趿拉着鞋就开门走出去。
“早啊,没想到喝醉还能起这早,不容易。过来吃早餐吧,不然等会儿该胃疼。”
念眉依稀记得昨晚是穆晋北开车送她段,可没想到他这会儿还在。
“你怎还在这里?”
正往碗里分粥穆晋北抬头看她
他看到她很快被穆晋北拉起来,合同文件打印纸也终究脏污、四下飞散开去,带有红色卡钳车轮就碾过这派狼藉,消失在黑暗尽头。
穆晋北拉着念眉上另外车子,为她扣好安全带,低头看看她手上伤口,抽几张纸巾给她,“压压伤口,还在流血。”
她接过纸巾笑道:“没有手帕?小说和电视里不是说像你们这样有品位富家公子都是随身带着干净手帕吗?”
穆晋北没好气地瞪她眼,“这都什时代,谁还用那玩意儿?手帕没有,围巾倒有条,你要不要?”
他把颈上格纹围巾取下来扔给她,还带着他体温和淡淡烟草气息,她也毫不客气,直接压在流血伤口上。
意识混沌之中,她听到另外男人声音和脚步,由远及近。
也许是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皮肉下涌出血液刺痛他眼睛,叶朝晖已经放开她。他像是瞬间惊醒,看着被血红溅染合同,无法解释这刻极致荒谬感。
穆晋北已经快步走过来,把将他拉开,“你在干什,你疯?”
他瞥见引擎盖上那份合同,还有沈念眉指间触目惊心血红和瑟瑟发抖身体,大致已经猜到是怎回事。
“大晖……”他理智尚存,他试着唤醒好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你自己就是律师,用这样强迫方式逼她签下合同有效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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