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上还有泪水咸涩味道,可他还是觉得甜,甜到上回在路边那样个让他回味至寝食难安吻现在看来根本只是囫囵吞枣。
他看不到她表情,在最初忘情之后隐约感觉到她本能抗拒,却扣紧她后脑不让她退离。
他终于停下来,扶住她肩膀,“别哭。”
她哭吗?念眉抬手,果然摸到脸上湿痕。其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最近发生太多事,哭泣几乎成为种应激反应。
她坐在那里,衣衫不整,眼泪源源不绝地流出来,脸上只有嫣红唇还有点血色,让穆晋北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趁人之危小人。
穆晋北定定看着她。
如果人生回忆到最后是场无声默片,那她此刻又哭又笑模样定是最令他心碎那帧。
他倾身紧紧拥抱她,任她湿发落在他颈边、她眼泪埋进他肩头,就像在为她开门那刻就想做那样。
“是啊,你傻得够可以,简直就傻妞个。但你坚持……挑不出什错儿来。”
若非这股傻气,若非这种执拗坚持,他怎能遇上她,怎能为之深深吸引不能自拔,怎能心甘情愿地去爱她?
出张苍白小脸,依旧美得触目惊心,像聊斋故事里半夜来会艳鬼和精怪。
他手掌几乎捧上她脸庞,可最终还是收回来,什都没说就站起身走进书房里去,出来时候手里已经多沓文件。
他将文件放到她面前,竟然是剧团转让那份合同,式两份,另份就在念眉那里。
“合同还没有交给总经办和法务去处理,所有手续都还没有启动。你把这份合同拿走,销毁,或者随你自个儿喜欢怎处理就怎处理,就当咱们从来没有签过。”
念眉怔住,震惊地抬眸看他,恰好对上他眼睛。
他别开眼,调整下呼吸,“今晚喝点酒,没办法开车送你回去。现在还不算太晚
是啊,他爱她,他想。并不仅仅是牵肠挂肚这样简单。
他抱紧怀中柔软却冰冷身体。原来爱个人是这样感觉,因她欢喜而雀跃,因她悲伤而凄怆,甚至还不够。
在她这样难过时候,他恨不能将她变成自己身体部分——这样无论全世界有多少人离弃她,至少他还在这里。
呵,这个小女人……这些日子,他竟然对她产生这样强烈情感。
情感催生渴望,而渴望但升腾,就难以抑制。也不知道是怎开头,他好像吻她湿凉长发、她秀致耳廓,然后是纤长如白天鹅颈,最后捧住她脸就紧紧封住她唇。
没有桀骜,没有戏谑,没有洋洋自得……什都没有,她只看到深褐色琥珀般瞳仁,流露出温软华光。
“你……”她时失语,“你早就知道?”
他当然知道她指是什。其实也没有比她早多少,但他不愿告诉她,就是料到会有这样番伤心欲绝。他也无从解释,正是应那句话:懂人不需要解释,不懂人毋需向她解释。
他是期待她懂,假使她不懂,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她懂得——剧团到他手里,结果未必就那样糟糕,他可以帮她,那样伤害就会减到最小。
她平静地笑,眼泪却从眼眶漫溢而出,“很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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