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想，“那
们去河边走走
她最后才看向穆晋北，他依旧带着浅浅
笑意，长身玉立，
派潇洒镇定，倒像是比她更享受这刻掌声和赞誉。
多
难得，他今天居然没有睡着，撑着看完整场，还神采飞扬。
他到后台来找她，等她卸完妆，等她跟那些热情爽朗却叽叽喳喳个没完大学生们做完交流和告别，等她又从舞台这头走到那头，收回所有道具……等她关上剧场里最后盏灯。
他看她还在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想哭就哭吧，没人笑话你，肩膀还可以借你擦眼泪。”
谁好意思用他拉夫劳伦擦眼泪？念眉笑笑，“没打算哭。”
起来。《西厢记》这场唱三折戏——《游殿》、《听琴》和《长亭》。
穆晋北坐在台下前排最中间位置，穆津京紧挨着他坐，另边是陈秘书长，陈枫夫妇……还有许多人，有面熟也有全然陌生，念眉都无法细看，她在台上颦笑都是另外位多情女子。
悠扬笛声婉转，她水磨腔婉转地唱：“他那里思不穷,俺这里意已通。娇鸾雏凤失雌雄，他那里曲未终。俺这里意转浓，争奈伯劳飞燕各西东，……满怀心腹事，尽在那不言中……”
穆晋北眼眸在明暗交替光影间，刻不曾离开她在台前身影。尽管还是听不太懂那些古老唱词，但个中真意他已能体会。
他相信她也定懂，因为满怀心腹事，已尽在不言中。
“是？看津京刚才哭成那样，还以为你肯定也掉不少金豆子。”
念眉摇摇头，津京还年轻，感情丰沛，没有经历过太多挫折和真正离别，点点伤感情绪就足以撼动她。她以为这场演出就是结束，可对南苑昆剧团来说，其实也意味着新开始。
她能凡事往乐观想，穆晋北当然是高兴。他手在她肩上揽把，“时间还早，不如陪出去转转？今天是七夕，好歹也是咱们中国人自个儿情人节，来捧你场，总不能让回去就独守空房吧？”
他不提，她都忘，本来选在今天做最后场告别演出，也是藉着七夕这个名头，可到头来却忽略这是个有情人节日。
难怪夏安刚才还捧着包装精美礼物，眉头耸得老高，想来是津京摸进后台时候放在他那里。
最后折长亭，唱完“执手未登程先问归期”已有观众悄然拭泪。演出成功，掌声连绵不绝地响起，台下人都纷纷站起来。王海放下竹笛，率领沈念眉、夏安和程晓音他们走出来谢幕，次又次地鞠躬，唤起波又波掌声，让他们根本无法回到后台去。
有年轻学子哽着声音大声叫好，念眉眼眶酸热，又朝那方向深深俯首，只觉得不管之前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为今天所做所有努力都是值得。
抬眼瞬间，她还看到斜倚在门口叶朝晖。他站在暗处，离得又太远，她看不清他神情，但是那样放松淡漠姿态难得没有仇恨和倨傲，而更像是来见证场终结。
叶炳也来，被安排到前排就座，只是舞台上已经没有那个曾令他神魂颠倒人。
她也朝他们鞠躬。无论如何，要有爱们人，也要有恨们人，最终才算得上是斑斓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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