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见到戴国芳
时候，她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还是照例称她戴女士。
“不用那
生分，老人家听见
不好，叫
伯母行。”戴国芳无声地叹息，似乎隐藏深深疲倦，身体也乏，打过招呼就上楼休息去。
“怎没见你爸爸？”念眉问穆晋北，他家客厅陈列柜里有照片，可是看
圈并没有看到他父亲身影。
“他上舰出海去，这种日子回不来是常事儿，习惯。”他笑着握握她
“想陪着你。”她眨掉眼里泪水望着他笑，现在最重要也不是南苑昆剧团复兴，而是珍惜眼前人。
他靠在座椅上，眼底光亮仍像星星样亮，“等过完节，陪你回趟苏城。那时还有蟹吧？咱们去船舫，你给剥，或者给做瓶秃黄油带回北京来拌饭吃。老四在南边儿待着，总夸耀那儿东西好吃，尤其爱吃螃蟹，咱也让他羡慕回！不过那之前你得陪回家过节啊，家里人都回来，咱们轮番儿认遍，刚好爷爷奶奶也想见你……”
他说什她都说好，渐渐没声儿她才发觉他睡着，额头抵在车门边上，唇角勾起，表情放松，看起来很高兴样子。
车子停在线上等红灯，她忽然落下泪来。
除过年，中秋节也是个大日子，至少在老穆家是这样规矩。
得你收着也许更好点。”
“知道，知道……念眉，在跟前儿你用不着解释，永远用不着解释明白吗？是不好，心情不好，又头疼……”
他为她却桩夙愿，争取个机会，对她又解更多些，却并没有那高兴。
他很清楚，只是因为他舍不得她离开，就用这种方法留下她，是他己私欲，而对于念眉来说，苏城才是她家。
念眉也抱住他，手指抚着他头发，“那你也不要跟说对不起，很高兴，也很感激，真……”
阖家团圆时刻，散落在天涯游子也必须合拢来聚聚。
家老小都到祖辈住大宅去过节，要见那多穆家人，念眉说不紧张是假，单是上门该带些什礼物就愁坏人，穆晋北都担心她会临时打退堂鼓就不去。
“你随便买什都行，这年头儿谁家里缺什呢？还不就是份儿心意！要说，你上回给思思那份儿礼就够重，从小带在身上东西，是你爸妈留下吧？”
“给她图个吉利罢，思思那懂事。”说起来，她才真是穆家人里除津京之外真正支持他们在起人。
最后他们还是买些营养品，包个漂亮果篮带过去。毕竟是翻天覆地地闹过场，心里还是忐忑和充满不确定，念眉难免有些拘束。
“不要你感激。”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不容置疑光亮，“你知道，喜欢你，爱你，不要你感激。”
她也捧住他脸，像哄个小孩子，声音却是哽咽，“你也知道不止是那样……”
他终于朝她笑笑，包住她手，“真高兴吗？不回苏城，不管你剧团也没关系？”
她苦笑摇头，“还有什情况会比现在更糟呢？”
剧团行头道具遭遇重创被损毁大半，法律手续重新办妥交接之后才谈得上拨出资金重购问题，加上没有栖身之所、人心涣散……与被解散命运也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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