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你放心。”
其实他眉眼间分明已经有倦色,他最近睡眠依旧不好,有时整晚整晚失眠,好不容易她哄他睡下,半夜还是会醒。睡不着就坐起来,在客厅里支接支抽烟。本来烟酒都是如今他该忌东西,可是他那样无声痛苦旁人无法体会,她都不忍心去限制他。
北方冬季很冷,念眉住宿舍供暖不是太足,尤其客厅里,到夜间还是会感觉到寒意由四面八方渗进来。
善意哄笑和掌声,原来有情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念眉起身悠悠行礼,唱是《牡丹亭》选段。
没有道具也没有搭档,她却拉上他。不用他唱,也不用摆任何身段,只要他在她身边,情真意切,便知这如花美眷,唱是两个人似水流年。
掌声雷动,他与她同台向观众鞠躬,语笑嫣然。没有遗憾,他甚至觉得先前对夏安那点嫉妒都烟消云散。
沙龙结束后两人到金玉梅家里去吃饭,终于吃上传说中让他胖八斤糖醋排骨,用个小小搪瓷盆装着,色泽红亮,香气扑鼻,果然是打耳光都不肯放美味。
穆晋北曾经化学老师姓杨,拍着他脑袋说,“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没在外头胡作非为,还找这出色姑娘作媳妇儿,给你师母挑个好学生。行啊,挺有能耐。”
笑意,念眉却只能以余光瞥过去,隐约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感。可是今天夏安明明没有来,北昆师兄们她又没怎打过交道会是什人呢?
她索性停下动作转过身去,那位风流蕴藉、含情脉脉年轻书生不是穆晋北又是谁?
她又惊又喜,走过去拉住他手:“你怎打扮成这样?”
他站起来掸掸袍角,清清嗓子问:“好看?”
她眼眶酸胀,真怕水漫金山毁掉刚刚才好不容易化好妆容,连忙点头:“好看。”
穆晋北不能喝酒,只能以茶水碰杯,“那不是跟老师您学,这是真传!”
“那是,早看出来,不然当年能白塞你那多排骨?”
念眉和金老师在旁笑,金玉梅道:“最近念眉也辛苦,过些日子咱们有场公演,在保利大厦,算是对近期排练个验收。晋北你现在对昆曲也不是白丁,怎也该来捧捧场,看看念眉进步。”
“那当然,必须得去啊!”他转头去看念眉,眯着眼睛去刮她鼻尖儿,“听见没,老师夸你呢!”
她脉脉看他,“那你要好好休息,保证到时不会睡着。”
好看啊,怎会不好看呢?他扮相比她见过任何位巾生演员都俊雅百倍。
两个人执手而立,不需唱词布景,俨然就是传奇故事中才子佳人。
他算是今日沙龙中位特邀嘉宾,风姿卓绝,眼角含春。他在台上坐在念眉与金玉梅中间,向观众坦白并不会唱曲,没有登上过昆曲舞台,甚至曾经因为听戏睡着而得罪位姑娘,继而成为她粉丝,海角天涯也要追着去,差点点就私奔。
他妙语连珠,所有在场人都喜欢他,连金玉梅都几次三番被他逗笑,他老师可从没提过这位学生这会贫。
大家都有八卦心,纷纷对他那段爱情故事表现出极大兴趣。他趁机握住念眉手笑道:“不如让家娘子亲自唱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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