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在台上鞠躬,眼前有太多形形色色面孔,不似苏城小剧场那样眼就能看个穷尽。
她看不到穆晋北在哪里,但不管怎样,今天这样成功他定会为她感到高兴。
回到后台就看到大捧鲜花,口哨和欢笑声此起彼伏,穆晋北果然坐在花间看着她笑,不用勾脸上妆也是那个风流俊雅痴情儿郎。
她顾不上卸妆就上前拥抱他,“……谢谢你。”
“这种时候好像不该说这三个字吧?说点别,爱听。”
“那你排练怎办?顶俩黑眼圈儿,嗓子还哑,有这样杜丽娘?你没听金老师说,马上要上保利大厦公演去,不保持最佳状态怎行?”
“你真会来看吗?”
“当然,咱们说好。”他拍拍她,“去睡吧,马上就来。”
保利剧院演出不说声势浩大,也已非同般。连向沉稳内敛夏安都绷紧神经,更不要说念眉。
金玉梅安慰他们,“不要想太多,就当是平时次彩排,好好发挥就行。这里只是起点,连这儿都紧张,将来去林肯艺术中心怎办?”
他坐在沙发上,她在他膝盖前蹲下来,“进去睡吧?就算要吸烟也没关系,开窗透透气就好。”
他捻灭烟头,“女人吸二手烟对皮肤不好,金老师会骂。怎,是不是吵醒你?”
她摇头,“怕你冷,这样坐在这里会感冒。要不……回你家里去睡?”
至少足够暖和。
他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那你给暖暖。咱不是还有你给买这件军大衣?刘天王同款,暖和着呢!”
众目睽睽,她脸上还带着妆,就算想亲他下都没办法。她拉他在椅子上坐下,“你在这里稍等下。”
他整个儿人状态不太好,形容憔悴,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撑住下巴在旁看她卸妆。
她很快收拾好,也发觉他异样,“是不是
念眉跟夏安有多年磨合出来默契,对视眼,点点头。
她摒弃切杂念,所有心念都投注于剧中人物和场景,甚至没有朝台下多看眼。
穆晋北答应她会来,就定会来,她毋需有太多疑虑和无尽期盼。他给予支撑其实已经从有形到无形渗透于各个方面,就算看不到他,她也能感觉到他就在身边相伴。
也许是先前媒体宣传到位,到场观众居然坐满,甚至剧场门外还有人等待退票。这对曾经见惯演出冷清念眉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
心里憋着股劲,发挥自然到位,甚至超常,演出非常成功,观众们最后都是起立鼓掌。
念眉依偎在他怀里,大衣裹住两个人体温。她手环在他腰上,“是说真,你这几天都瘦。”
他笑着吻她发顶,“说你学坏吧,这都摸得出来?”
她扬起头来看他,“要不再唱段儿给你听?最近老师说皂罗袍唱得可好。”
他摇摇头,“其实想想,咱俩遇上像是注定,听到你开声儿就能睡着,可惜那时候没检查出这毛病来。现在不样,要是整晚睡不着,你难道陪着唱整晚?”
她靠在他胸口,“有什不可以呢?本来就是干这行,断断续续地唱几个小时是常有事,要是能让你睡个安稳觉,就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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